除了常爺的攻擊以外，這還是第一次眾人對無面造成了無法癒合的攻擊。

“幹得好，徐……”

陳珩抬起頭去看徐昭昭，卻發現她的狀態有些不對。以前的徐昭昭與其說冰冷，不如說她並不太在乎別人的感受，只是踐行著她自己的一套行為邏輯，只不過這一套邏輯有些淡漠罷了。

但現在不同了，陳珩能很明顯地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極度的冰冷。

徐昭昭站在那裡，晚風吹拂著她的額髮，她好像化作了和她手中的刀別無二致的另一把刀。

還未等陳珩說些什麼，她便微微一晃身子，衝刺而出，一刀砍向無面。她的動作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一招一式間透露著妖異，不像是人類揮舞的刀法，每一次揮刀都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揮出。

與其說是揮刀，不如說是跳舞，一個激烈到殺機在刀光劍影中瘋狂交錯的舞蹈。

這種攻擊模式讓想要去幫忙的陳珩和老嚴都不知該如何插手，只能快速逼近無面，在較遠的位置觀察著。

而無面也十分恐怖，他的胸口被徐昭昭捅了個對穿，他居然還能和徐昭昭交手不落下風，那區區致命傷好像對他一點效果沒有。

不，並不是沒有效果。

陳珩眼神微凝，他注意到了，無面的速度變慢了。

無面身上的黑光閃爍著，不斷地後退。

他和徐昭昭先前猛烈交手過，所以他更深切地能夠感受到現在徐昭昭的不同，肉體還是那個肉體，內在的靈魂好像完全換了個人。

黑光閃爍完畢，無面開始反擊，他凝身一拳砸向徐昭昭的長刀，如果這一拳砸中，那麼徐昭昭的刀刃會直接被【鎮魂曲】的效果直接打碎。

徐昭昭的臉驟然出現在了無面的面前，她的眼瞳冰冷，眼角緋紅如血。

無面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與徐昭昭的眼睛對視，出拳的速度慢了一瞬間，徐昭昭抓緊這個時機，一刀刺向了無面的胸口，然後瘋狂擰轉刀柄。

“砰！”

無面一腳踹在了徐昭昭身上，她應聲而飛，在倒飛出去的瞬間甚至藉著無面的力量，將長刀從無面胸口拔了出來。

徐昭昭雙腳猛地踩地，將自己疾飛出去的身影止住，隨後提刀正欲再次衝出時，她身影一晃，軟倒在地上，居然直接陷入了昏迷。

如果有人此刻仔細觀察她，會發覺她眼角的紅色正慢慢地減弱變淡。

“唰！”

狗哥的身影極速出現在徐昭昭的身邊，她伸手將陷入了昏迷的徐昭昭從地上撈了起來，隨後朝著遠處瘋狂遁逃，將徐昭昭和陸遠放在了一塊。

無面慢慢地低頭，他的身上多了無數個刀口，全都是剛剛徐昭昭砍的，最嚴重的就是她最後出的那一刀，直接將他的心窩留下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沒有鮮血流出，但也沒有癒合。

“呼……呼……”

面具後傳來沉悶的呼吸，無面緩緩伸手抓住了鳥嘴，用力一扯，那鳥嘴面具竟是直接被他撕扯了下來，露出了面具後的真容。

那就是陳珩在病房中見過的那個老人，只是比起那時，他要更加蒼老，皺紋幾乎都要垂到下巴了，只有一雙眯縫的眼睛透露著瘋狂的色彩。

“來吧，陳珩，這樣才足夠有趣，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無面抓了抓花白的頭髮，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