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自負又青澀的你,又回來了。是我的錯覺嗎?你在說些什麼,其實我已不在乎。我假裝專心於你的談話,內心注意的卻是你的眸子、唇齒、眉眼、說話的神情跟手勢。
這是伴我蹺課熬夜散步談天耗盡我青春每個點滴的男孩嗎?
這是我曾經守著電話只為他從遠方稍來問候晚安的男孩嗎?
這是我曾經愛過又懼怕他夜夜來入夢的男孩嗎?
這是我習慣性地攙著手卻又落空、傷害過我的男孩麼?
手伸進口袋,摸到剛才的蕃薯,已然冷去,像我的心嗎?
她靜靜聽著我的描述。我加油添醋說著,終於博得了她一絲笑意,像春天。像綻放在野地的蘭花。笑語嫣然。是我不該,讓你失去了笑容。只是,你肯原諒我嗎?
“蘭……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突然迸出了這一句。
她靜然不語,又遙望著天邊。晚霞映上了她的雙頰,紅豔勝火。她朝前走了幾步,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她脫下涼鞋,朝沙灘走去,潮來潮去,浪花打上了她的腳,她踢踏著腳弄潮玩著。
我像個等待宣判的囚徒。這是我要問的問題嗎?
潮水漫來,浸過她的腳掌。我也脫下鞋襪,朝她走去。一陣晚風吹來,有些涼冷。我脫下外套,走近她,想為她披上。她朝前走了幾步,留下我怔怔站著。
“很多事,沒有辦法重新來過的。一去不復還……”
“就像我們的青春。”她輕輕說著,卻似重錘打著我。
“可以的~~可以的~~~” 我辯駁著,不承認她說的絕然。
她背對著我,搖搖頭。海風吹來把她剪短的頭髮吹的飄揚起來。在夕陽對映下她的身軀竟是顯得如此柔弱堪憐。我輕輕走向前,把她攔腰抱住。她微微顫了一下。溫軟的感覺傳來。許久不曾有過的感覺。擁抱摯愛。
“你還是沒變。”她任我抱著,輕聲說著。沒變?
“總是自以為可以隨時來插隊,玩玩,然後說不玩了,離開。”看不到她說話的表情,只是感到她微微顫抖著。
“沒有……只是……”自己也語窮了。
“抱著我的時候,有想到你現在的女朋友嗎?”輕聲的言語像支刃刺痛了我的心。玫的臉龐、莉的臉龐紛紛擾擾自腦海中掠過,時而分開,時合而為一。不知不覺中,緊擁著她的雙手竟充滿罪惡感似的放鬆開來。
一陣溼熱感從手背傳來。
是她落下的淚。
知道期望這樣的擁抱有多久了嗎?在夢中。
只是驚覺自己不能這樣輕易接納你。或許再也不能。不是報復或怨恨;是害怕這或又是你的一時衝動;害怕你的反覆;害怕你的反覆。‘you play, you winonly to to lose……'近日時時在黃昏傳起的歌聲,說的不就是你嗎?
你的擁抱依舊溫柔、令人醺然。你的體溫隔著毛衣傳過來,是我難以忘懷的溫度。你擁抱的力度,你的體位,在在使我迷醉。差使我掉入昔日的迷情。
只是我知道不能這樣。不是我鑽牛角尖。既已退出,我為何還要涉入這情感的掠奪,飛把自己或別人弄得遍體鱗傷,心碎片片為止?
遠處夕陽慢慢下沈,柔和的霞光是燃燒殆盡前的美麗。明天日頭或將再起,但這樣的黃昏、嫣霞,可以重複複製嗎?
情感也可以重複複製嗎?
“你總是不斷複製著你的情感,不嫌累麼?” 惡狠狠地刺他一句。
自己也痛了一下。
“只有給你的是……正本。”不知如何辯駁。愛情真的有正本副本嗎?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了。
“正本?” 她轉過身來,兩行清淚閃耀著金光,像珍珠,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