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一個激靈。
她都快忘了早前為接近他編過這瞎話。
如今晏錚目冷如霜、大有她敢說一個不字就摧山坼地的架勢,連忙道:“不、沒敢哄騙您……”
這話一出晏錚的眸光才鬆了鬆。
不是他按耐不住,實在是她這些日子的桃花太旺了些!
先有個沒腦子的裴小國舅整日纏著,現在又來個顧老匹夫看上她想讓她當兒媳,更別說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公子琅,嘴上說沒什麼,可誰知他心裡怎麼想的?
群狼環伺,容不得他不緊張!
“是不敢,還是真的沒有?”晏錚再次確認。
楚若顏訕笑:“自然是不敢……啊不,是真的沒有!”她說著心虛地偏開腦袋,不知何時起,她好像沒辦法對著他面不改色地扯謊了。
哪知下顎一涼,男人冰冷的手指掰過她的臉:“阿顏,無論真假,你親口說過的話,你要負責。”
楚若顏被迫對上他的眼睛,深不見底,卻燃著兩簇熠熠火苗,像黑空裡的夜星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她下意識道:“那不負責會怎樣?”
晏錚眸光驟寒,抓住肩上白裘猛地一揚。
雪裘翻飛自她頭頂掠過,男人低頭,薄涼唇瓣蜻蜓點水般拂過她的額心……
“!!!”
楚若顏瞪大眼睛,只覺被他碰到的地方火燒火燎般,全身血液都湧向那裡!
白裘飄然落地。
晏錚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悠然說道:“就會這樣。”
死寂。
哪怕大街上人來人往,這一小方天地也像被隔絕一般,寂靜無聲。
孟揚識趣地早早躲到一邊。
楚若顏完全僵住了,這閻君什麼意思,她不負責他就親她……
難道要親到負責為止?
不對不對,重點應該是他為什麼要親她才是吧?
可憐她對男女之事全無經驗,此刻越想腦子越亂。
晏錚望著她因白裘垂落的幾縷髮絲,伸手想替她捋順,卻不料那丫頭像受驚貓兒似的乍往後跳。
他皺了皺眉頭。
看來還是太著急了,把人嚇著了……
正要安撫,影子突然現身,和孟揚說了幾句後孟揚突然跑上來:“公子,榮太傅那邊找您……”
“讓他等著!”晏錚沉聲語氣不快。
孟揚硬著頭皮道:“十萬火急的事,說是武庫清吏司長劉昌平在牢中自盡了……”
那劉昌平是昌祿伯的兄弟,也是這次貪墨案裡至關重要的中間人。
他這一死等於上下線同時斷掉!
晏錚咬牙,深呼吸幾口才平復下心情:“影子跟我走,孟揚你送大姑娘回府。”
“是。”
他說罷,又深深看了眼楚若顏,那丫頭還跟丟了魂似的,也只能下次再說了!
等人走後,孟揚牽來馬車。
楚若顏迷迷瞪瞪鑽進去,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孟侍衛,你家公子他……沒事吧?”
外面趕車的孟揚愣了下:“啊?楚大姑娘是問哪方面?”
“方方面面!”
楚若顏捧著臉頰,只覺這會兒還燙得厲害,“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抑或是又有人背叛他了?”要不怎麼會跑她這兒來非要負什麼責?
孟揚笑道:“姑娘說笑了,背叛咱們公子的都死完了,就算有那麼一兩條漏網之魚也在死的路上了,公子沒受什麼刺激。”
楚若顏脊骨一陣顫慄。
見多了這閻君和顏悅色的一面,差點忘了他睚眥必報的本性。
那先前編排的瞎話可萬萬不能露餡,他眼下瞧著是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