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姓孟的親自遞到奴婢手上的,奴婢當時還納悶呢,以為這逍遙客改了名字,叫逍遙散人了……姑娘,怎麼了,這話本子不對嗎?”
玉露說著就伸腦袋要過來瞧,楚若顏連忙藏在背後:“沒、沒什麼。”
她方才短短一看,那話本里的李詠娘,除了和夫婿周夫子以及表兄張秀才外,另外還有武行的鏢頭、縣衙的捕快,就連周夫子那小她十幾歲的學生也成了入幕之賓,一女五男,簡直驚世駭俗!
他晏三郎什麼意思?
送這種東西給她,是讓她學李詠娘,還是學那偷歡的伎倆?
深吸口氣走到書案前,提筆落下幾字,夾在書頁中:“玉露,你將這話本子……不,還是周嬤嬤將它送回去吧。”
玉露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看到這裡面內容不太好。
周嬤嬤應了,連夜就往將軍府上遞了話,結果不到一個時辰孟揚就來了,還一臉喜滋滋地問:“怎麼樣嬤嬤,少夫人是不是很喜歡這話本?這可是我家公子親自跑的大竹書齋買下來的,就盼著能討少夫人歡心!”
周嬤嬤板正道:“少夫人喜不喜歡老奴不知道,不過老奴知道少夫人偏好的是逍遙客,而不是這位逍遙散人。”
“啊?”孟揚一愣,尷尬地撓撓頭,“都叫逍遙,應該沒什麼區別吧?”
周嬤嬤撇撇嘴,對這兵魯子的粗心大意也無心糾正:“孟小哥只管送回去就是,我家姑娘寫了信,就夾在這話本里。”
孟揚大喜,肯寫信那就是原諒公子了。
他一口氣跑回府裡,雙手捧著那話本奉為圭臬。
晏錚彼時正在推演沙盤,聞言立刻放下推杆,接過那話本。
“公子您不知道,屬下酉時末刻送過去的,這才亥時初少夫人就讀完了,可見是十分心儀公子您這份厚禮,還——”
他的聲音卡在了晏錚翻開書頁的那一剎。
只見序章前,平平整整地放著一張宣紙。
宣紙上只落了四個字——
厚顏無恥!
晏錚眉梢瞬間一挑:“這就是你說得十分心儀?”
孟揚如吞了只蒼蠅般,趕緊過去將那話本子接過來,上下抖落,確實沒再看見夾著什麼東西……
“這個、這個興許是少夫人還沒消氣,所以才……但公子您放心,您前腳送了禮,後腳她便回了您字條,雖說這個、不是什麼好話,但沒讓您懸著一晚的心,可見心裡也還是有您的!”
這番解釋倒是讓晏錚勉強接受。
他抬起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眉心:“也罷,你先下去吧。”
語畢又將那張罵他的字條拾起來,藉著燭火,似能窺見她落筆時俏容含怒的模樣……
“字寫得不錯。”
晏錚唇邊溢位一絲笑意,翻開錦盒,小心將那字條放下去。
而那本《詠娘記》就這麼被遺忘在了角落裡……
當天夜裡,楚若顏就做起了“噩夢”。
夢中,她先是和蘇廷筠定親,然後被裴卓橫插一腳,最後是那晏錚,騎馬持劍闖進喜宴上來,將她擄走……
菩提院裡,她不願意,他就將她抵在牆角,外面有許多親人在呼喚,他卻危險地俯下身,狠狠咬住她的唇肆虐起來……
“啊!”
楚若顏驚醒過來,下意識地裹緊身子。
“姑娘?醒了?”周嬤嬤笑著過來捲起簾子,楚若顏這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昨夜看了那話本竟是睡得無比沉,除了身上有些溼潤,精神彷彿也好了些。
“姑娘,您都夢見什麼了呀?”玉露伸出小臉笑嘻嘻問,“方才奴婢和周嬤嬤在外面都聽見,您嘴裡一直叫著安寧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