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軍隊裡的醫者看不了太多病人,每年都是成片成片的死人啊,還請小姐仁慈!”
蘇糖將最後一碗粥分發給最後一位難民,微微凝眉,她已經盡力將他們所需要的東西都給他們了,但發現不過是欲壑難平。
無法解決最根本的原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這些難民知道小喜是自己的丫鬟,所以希望自己強制性的讓小喜留在邊疆,可是丫鬟就不具有人權嗎?
蘇糖說道:“回到京城之後,我會僱兩名醫者來此地救援。”
說罷,她不顧一眾難民的懇求,轉身離開了。
蘇糖稚嫩的臉上有些沉重,她回到帳篷裡,去詢問帝師:“先生,這些難民就沒有辦法治理了嗎?”
帝師問:“你希望讓他們繼續耕種田地,自己豐衣足食?”
蘇糖認真點頭。
“可是此地是兩國邊疆的要塞,常年會發生戰亂,田地也會被搗毀,根本無法讓他們正常的生活。”
蘇糖皺眉思索:“不如讓他們遷移,去別的地方安居樂業。”
帝師回答道:“這也算是一個解決辦法,朝廷這些年也在鼓勵他們開墾農田,但是故鄉對他們而言就是根,沒有人願意長途跋涉,背井離鄉,所以效果微乎其微。”
蘇糖嘆了口氣,有些失望道:“我感覺我什麼都做不了,有些無能為力。”
帝師挑眉,忍不住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撫道:“你今年才多大?一個小屁孩兒罷了,竟然在我面前大言不慚說什麼無能為力,你放心,邊疆的這些難民,陛下已經有了自己解決辦法。”
蘇糖眼睛一亮。
聽帝師繼續道:“或者讓他們參軍,或者遷徙到其他地方開墾農田,有些不願意背井離鄉的,就在此地造一個冶鐵廠,他們打鐵養活自己,邊疆的戰士兵器可以自給自足,兩全其美。”
蘇糖笑了笑:“這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想不到陛下遠在京城,目光竟然如此遙遠,連這些難民的艱難都看在眼裡,陛下雖然年少,卻是一個明君!”
帝師贊同的點頭:“你可放心了?”
蘇糖摸著鼻頭笑了。
這些天她一直有些心情低落,她輕呼了一口氣:“希望我他日再次來到邊疆時,可以看到這裡已經不再有難民,也不想再聽到剛才那位難民的痛哭流涕,先生,我回到京城之後,想組織一批醫者,來到邊疆支援,然後讓他們來這裡教導此地的人,學習醫理,您看如何?”
帝師點點頭:“你還小,不管到底想做什麼,只要是為了做善事,就嘗試著去做吧。”
蘇糖連連點頭。
半個月之後。
他們二人準備離開邊疆,收拾完東西之後,他們二人坐上馬車,身後有一群難民對他們二人拱手行禮,蘇糖甚至能聽到有人在說:“好不容易來了兩個真正做實事的大人物,以後等他們走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不要瞎說,等那兩位大人返回京城之後,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
“這些年從京城來這裡採風計程車子倒是不少,大多都是做兩首酸詩,再搖頭苦嘆,感性點的就留兩滴淚,說什麼百姓不易,連跟我們說一句話都退避三舍,生怕我們這些泥腿子汙了他們的衣服,像剛剛那兩位京城來的大人,如此寬闊仁慈的胸襟,的確太少見了。”
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手中捧著一本書,小心翼翼的跟孃親講:“孃親,剛剛那個漂亮的姐姐送給了我一本書,她說希望我日後可以有書讀。”
婦人眼睛一酸,忍不住奪回那本書在地上重重地踩了兩腳,怒罵道:“你個瓜娃子,讀什麼書?還不快去把那野菜給摘了!”
………
馬車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