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鳥,加之無音的以逸待勞,猝然閃現,迫在眉睫,此時此刻的無音,果真按原定計劃,乘虛出劍,簡崑崙便是非死即傷。
總是命不該絕。
再聽著無音的一聲嬌叱,一片劍光,揮自她的右手腕底,猝然相加,勢若奔電。卻以取勢偏差,險險乎擦著簡崑崙的身邊毫釐之間,落了下去。
喀嚓一聲,劈落下大枝樹幹,聲勢好不驚人。
這一劍,饒是有趣。
雙方當面而立,近在咫尺,以常情而論,豈能有出劍偏差之理!
乍驚而後的簡崑崙,簡直有恍若再生之感,一個念頭閃電轉起——莫非對方的刻意示惠!
無論如何,時機一瞬,眼前已無能證實,隨著無音的一劍劈空,也同於方才時美嬌情勢一般,眼前情勢頓為改變。
簡崑崙饒是心有未甘,也萬不會愚蠢到返身戀戰,自陷絕境。
快走!
無言姑娘這一面的留出破綻,時機稍縱即失,再要不走,更待何時,便自再一次奮身前縱,一頭扎向林裡,狼也似地落荒而遁。
時美嬌自是心有不甘。
就情勢而論,不啻先機盡失,對方簡崑崙既是如此一等一的一個勁敵,況乎遁身林內,她自然知道追已無及。只是這麼就容他走了,卻是一萬個不甘心情願,更何況暗中那個向自己施以飛針的小人,更是她所深惡痛絕,若有所遇,絕放他不過。
像是一隻掠波的燕子……也同於簡崑崙藉助於水面輕舟的一點,呼嚕嚕衣袂飄風聲中,已自涉身岸邊,緊躡著簡崑崙去勢之後,快速縱身林內。
雖說是星月當頭,林子裡卻黑黝黝無以視物。
時美嬌的氣可也大了。
以她在萬花飄香崇高在上,僅次於柳蝶衣以下第二號人物的身分,卻讓簡崑崙如此跑了,傳言出去,她這個堂主的臉面,實在無以置之,更何況此行柳蝶衣對她的寄以重任,怎麼說也不容許簡崑崙這般輕易的便自手底跑了。
簡崑崙輕功極高,時美嬌自信比他也不差。
恍惚裡,依稀聽見前面傳過來的腳步聲。時美嬌腳下加勁,一連七八個疾縱,直向著疑是聲音來處快速追了過去。
雙方勢子都快。
那聲音果然傳自簡崑崙一面,身上負傷,四面又黑,加以處身林內,想要像平日那樣一派任意飛縱,不帶出一點聲音,自是極不可能。
一追一遁,霎時間已是百十丈外。
簡崑崙驀地覺出後面有人,霍地站住腳步。
時美嬌也自警覺,立刻站住不動。
風引樹梢,林子裡搖動出那麼輕微的沙沙聲。
雙方耳朵都夠尖,雖是隔著前後遙遙的一段距離,卻像是心有靈犀,彼此都全神貫注在留意傾聽。
時美嬌忽然出聲笑道:“我知道你在哪裡,簡崑崙你跑不掉的……”
緩緩風勢,吹動著她的聲音,靜夜幽林,聽來別有韻味。
說完,等了一會兒,時美嬌才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有了先前險為飛針所傷的經驗,她自然不會忽略身側第三者的異動,事實上,她恨極了暗中這個人,若是遇見了他,定要給他好看。是以,這幾句話,固然是為簡崑崙所發,卻未嘗沒有心存引蛇出洞,把這個出手歹毒的第三者引出來的念頭。
“簡崑崙,你已經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何必呢,你跑不了的,不如像上一次那樣,束手就擒的好……”
涼風習習,打地面上輕輕吹起。
風勢時摻雜著一些血腥氣昧。
時美嬌黛眉微蹙,心裡更加證實了對方就在當前不遠,由於林面極廣,風勢迂迴,要想確定對方藏身之處,卻是極難。她卻又似有一種不忍於己的傷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