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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一夜酣睡,帶給了她一個清新明亮的早晨,甚至於對於自己今後整個的人生,也似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她卻又興起了一種少女的嬌慵,像是一道閃電,腦子裡閃爍著簡崑崙軒昂的人影,難以忘懷的深情注視……曾幾何時這些微不足道的昔日瑣碎,一旦在彼此分離之後,竟然形成了如此堅固的內心形象,化成支援著她的生命勇氣的一種動力來源了……想到雙方的即將再見,直似有無限鼓舞。
既然偽裝形象已被拆穿,乾脆還我初服,那個隨身的小包袱,就帶有一套女人的衣服。
先到船頭上瞅了瞅,一個人影也沒有。
秦老頭、宮胖子兩個人大概自覺礙事,遠遠地避開了。
朱蕾隨即把衣裳換好,映著湖水照了照,依然明潔如昔。
這附近有大片楓樹林子,時值秋深,紅葉初染,看過去就像是一片火海那樣的渲染,林子裡流水淙淙,時有小風,掀動著重重紅潮浪影,卻是最好的天然掩飾和屏障。
一個姑娘人家,尤其身邊同著兩個男人,料理起來,總是不大方便,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兩個人才特意的避開了。
就在林子裡,朱蕾把一切料理清爽乾淨,就著清冽的山泉,洗漱一淨,一下子全身舒暢極了。
此番遭遇,前所未有,以一個金技玉葉的皇室公主,淪落至今的情況,其間過程,尤其是其本人的一段心路歷程,真不足為外人道及,若非是一股倔強的意志力量在激勵著,真個難以適應。她卻能甘之若飴,誠然是難能可貴的了。
這兩個人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到處看不見影兒。
朱蕾由樹林裡走出來,左右轉了一圈,找不著他們,又踅回樹林子。
這一回可找著了……霍然,一個人當面就站立在眼前,由於出現得突然,朱蕾不禁嚇了一跳。
面前人,一襲青色緞子長衣,上面繡著朵雪白的荷花,其人長身玉立,粉面朱唇,眉長目秀,一隻手攀著截樹枝,狀似悠閒。指細腰纖,俊是俊點,卻有種說不出的彆扭勁兒,一個男人家生成了這番俊俏模樣,真有點替他臊得慌。
也說不出什麼原因,朱蕾心裡一陣忐忑不安,直覺地感覺著對方那一雙珠藏百媚的眼睛,邪氣得很,慌不迭地把目光轉向一旁。
過去隨父親永明王在桂居住時,家中供養著許多樂府舞工雜伎,很多都是由具有色相的男人充任,這些人久習女藝,以媚取人,日久天長,不自覺而女態十足,望之雌雄莫辨,以印證當前此人,倒還有幾分神似。
只是眼前這一人,卻似於嫵媚之中,別有威儀,顯然與彼類純作女兒之態者不可同日而語,從而使朱蕾一睹之下,為之大生警惕。何以,這個人在匆匆一睹之下,即令她心生觳觫,卻是她未及細想。
未逞多言,只當沒有看見,朱蕾低下頭,偏過身子,取道再走。
對方那個人身子一橫,又攔在了她面前。
朱蕾倏地回過身子來,想回到船上,卻不意,這個人身法好快,不知怎地,身子只是一閃,又自攔在了她面前。
這可就絕非偶然。
“你幹什麼?”朱蕾忽地抬起頭,狠狠向對方這個人瞪眼。
對方不溫不火,一派從容神色,卻只把一雙光華灼灼的眸子,頻頻在朱蕾身上轉動不已。
“你就是朱蕾,人稱九公主的吧?”
說時嘴角牽動,頗為邪氣地笑著:“怪不得簡崑崙為你神魂顛倒,甘作不貳之臣,果然不落凡俗,有些兒姿色。”
朱蕾臉色一紅,大為不悅嗔道:“你是誰?胡說八道些什麼?為什麼攔我的路?”
一面說,舉步便闖。
對面人偏偏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