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奴中毒?不……她!」北絕山的瞎狼王震驚得伸出兩條細伶伶的胳膊,比劃了個墩子,「她一個鐵打石頭雕的,還有中毒這種本領?」
周楹照實說:「看來是有。」
瞎狼王兩根手指夾著崑崙山剛傳來的信,用同樣稀罕的目光看向他,感覺清淨道都神神道道的:「有些手段啊,小子,難怪玄隱山易主——你們怎麼做到的?」
「我並不擅丹毒一道,」周楹睜眼說瞎話,「相傳南闔半島上,鳥獸見西王母都落地參拜,想必真是天命之人,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瞎狼王緩緩靠進了狐裘堆裡,眯起眼打量著周楹:「大祭司答應見你,那南大陸,烏煙瘴氣,聽說人都把自己關在鐵籠子裡滿街跑,崑崙也確實需要靠得住的盟友,南劍是個還不錯的選擇,只是你不要打歪主意。」
周楹坦坦蕩蕩地看著他,目光澄澈得像雪山清泉……除了泉眼裡有顆心魔種。
「你要是沒築基,倒是可以入我門下,可惜了。」瞎狼王「嘖」了一聲,擺擺手,「武凌霄心高氣傲,這回栽了。」
說完,他拿起小酒壺,伸了個「曲折」的懶腰,腳後跟拖在地上走了……沒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叫出了侍劍奴的本名。
周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一抬頭,正對上雪狼太子的視線,便禮節性地朝雪狼太子一頷首。
雪狼裝沒看見,冷淡地壓下視線,影子似的追隨瞎狼王去了。
支修本來在邊境,接到聞斐傳信,一閃身落穿過飛瓊峰上的雪裡爬,正要去錦霞峰看他那傳說中「中毒壞成落秧茄子」的討債鬼徒弟,忽然,神識掃到了一滴血跡。
奚平被轉生木裡漏出來的晚霜劍氣劃傷,當時正忙著找地方近距離觀戰,隨手抹了一把,沒注意沾在了小桌上。
支修皺了皺眉,靈感微動,伸手在那血跡上碰了一下,片刻後,他掉頭就走:「兔崽子!」
奚平還沒來得及將那種能續上地脈的特殊導靈金跟林熾描述清楚,尾音就變調成了一聲慘叫。
林熾眼角一抽,清秀的五官扭曲出了一個介於「大仇得報」和「不忍睹」之間的奇異表情。
聞斐:「忍、著。」
聞斐依照著毒血,先給三個中毒不深的半仙配了解藥,就來集中解決奚平身上的毒瘴。
據這缺德結巴說,奚平身上足足沾了十多種,吃解藥怕把他吃撐了,煉藥也太耗時,不如乾脆「治本」。
他才知道原來丹道也有「一力降十會」的說法,聞斐根本不看西王母用了什麼藥,他修為比西王母高,直接暴力拆解西王母編的毒瘴,打散的毒物讓奚平自己消化去。
聞斐一道真元打進他經脈,奚平百骸之中彷彿有一群馱著火炮的犀牛橫衝直撞,撞到關竅處就炸開。奚平彷彿成了那夜星辰海的天,身上同時炸了幾百個煙花,崩得他恨不能起身翻跟頭。
沒讓西王母毒死,差點讓聞斐打死。
「啊……你們丹修都是胸口碎大石的嗎……嘶,聞斐!你這一輩子治死過多少傷病號……啊!你孃的!」
鍍月峰主到底良心發現,虛弱地在旁邊提道:「聞師兄,這……這能直接在活人身上拆毒瘴嗎?」
當然不能了——聞斐懸在半空中的扇子沖他扇了一陣小風,用瀟灑的小行楷寫道:要不然當年我還用在潛修寺住三年?經脈會被打壞的。
林熾:「啊?」
聞斐:但他不是打不壞嗎?咱也沒有三年。
奚平:「……」
這結巴就是在公報私仇!
他臉上疼出來的猙獰神色沒褪,就著抽搐的眼角露出一個獰笑,正待撒野,便聽錦霞峰外一聲斷喝:「奚士庸!」
「師父!」奚平眼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