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臺階上,然後又自顧自吸了一口,好像身邊那個和自己說話的人不過是個不懂事的機器。
秦巍然取下那個老舊的紅圍巾,任憑寒風往領子裡鑽。
他也坐在邢鳴臺旁邊的臺階上,把紅圍巾仔仔細細疊好,去抹那上面繡的幾個黑色的藝術字:“我也與你一起‘上書’,但我並沒有收到上方的勸辭,這在你看來,也是不公平的事不是嗎?”
“你他媽說得真對!”邢鳴臺將半根菸狠狠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上去發洩憤怒。
等發洩夠了,他起身將雙手插進外套兜裡,擠出一個似是嘲諷的微笑:“但你秦巍然是誰啊?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每個月都有大把大把的錦旗往你辦公室裡送,誰人不知呢?你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局裡照顧老人嘛!”
“老邢,我——”
秦巍然還想起身解釋,邢鳴臺伸手打斷了他吞吞吐吐的話:“兄弟們都不容易,不過討口飯吃。好好幹,我還指望著你扳倒這棵被蛀了蟲的大樹呢。”
最後一句是完全諷刺的話,邢鳴臺的胸口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太多冷空氣。
路過路邊的一個垃圾桶時,他從紙盒裡撿了一張相片,剩下的全從容地扔進垃圾桶。
秦巍然望著老兄弟離開的背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半鼓的信封,那裡面裝了一萬塊現金,但他最終還是沒能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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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學生從小到大都是刺頭,剛進警局時就愛圍在自己身邊問一大串的問題,人家都怕接手的案子,只有他第一個興致勃勃地衝上來。
秦巍然回望那棟建在數百道臺階之上的建築,那好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惡魔,正在吞噬著他的心臟。
超市。
可能是封控後的第一天開張,超市裡擠滿了人,邢鳴臺拿了兩袋鹽擠進其中一個隊伍,望著看不到頭的隊伍、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他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爸?”一個清亮的男聲響起,從隔壁隊伍裡竄出來一個有著一頭棕色捲髮的小夥子,他正是邢鳴臺的兒子邢紙硯。
因為外形和羊羔相似,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愛叫他“小羊”。
“哦羊啊,趕好。”邢鳴臺把手裡的兩袋鹽遞給兒子,拍拍他的肩膀,夾著小公文包出了超市。
人多的地方就是悶,即便是在冬季,也跟待在桑拿房裡似的。
遠處的內環線平地起高樓,歧城停了市內所有其他專案,集中所有建築人員,計劃在一個月內蓋好所有城牆。
“瑪德,真像活在監牢裡!”一箇中年男人也在回望那些正在蓋的城牆,好不容易從類儒口中逃出來,他以為事情就會到此結束,日子還會回到以前。
不止他一人對歧城政府的這項“城牆是為了阻隔類儒”的決定不滿,還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在透過各種途徑為自己發聲。
但他們的行為終究是徒勞的,在時代的洪流衝來之前,他們只會被判定為阻礙時代發展和人民健康的“逆流”。
:()成為病嬌強a的心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