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這麼晚找女兒,有何事?…”
蕭婉昀明白父母的苦心,卻不能接受他們這般哄騙自己,這會兒心裡,著實不大高興。
“昀兒啊,阿爹不對,不該揹著你做那些。
可阿爹和阿孃都是為你好,你這番中選,你阿孃都急壞了,方才還在責備為父呢。”
“罷了!…”這些,蕭婉昀心裡自是明白,亦不可能真的生父母的氣。
“左右昀兒此番已經如願,這事便過去了,阿爹不必放心上。”
蕭婉昀此刻亦很是爽快。
“可…昀兒,你真的非入宮不可嗎?
阿爹阿孃並非無端地為你如此操心,你若真的入宮,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蕭正宇擔憂道。
“聖旨已下,阿爹再糾結又有何意義?”
蕭婉昀雖理解他們的苦心,但如今這事已板上釘釘,她不明白父親為何這般猶疑。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聽阿爹的話不進宮,阿爹自是有辦法。
陛下本賣了為父一個順水人情,如此一來,卻是戲耍了為父,陛下心裡多少有些虧欠。
為父只需回稟陛下,說你突染重疾,病情危重,不宜入宮侍君。
如此便不算違背皇命,你入宮的事便作罷了,你放心,陛下定會準的!”
蕭正宇著急地將計劃說了出來,希望能得到蕭婉昀的認同。
“如此豈非欺君?!…”
蕭婉昀很震驚,陛下曾說她的父親耿直,如今這籌謀與辦法,倒是一出接著一出。
“嗨!…事到如今,你何須擔心這些,阿爹保管這事萬無一失。
女孩子身體嬌弱,偶爾染個急症也算平常。宮裡對染病入宮十分忌諱,與情與理,你進宮的事只能作罷。
所謂欺君,無非就是要郎中證明你確實患病,這再容易不過,找兩個信得過的郎中,提前打點好便是。
最重要的是,陛下本無意選秀,你更非他有意之人。
你這個時候染病,陛下即便心裡有數,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莫要擔心。”
蕭正宇著急地勸說道,眼裡滿是期待。
可蕭婉昀卻沒有半點他期待的鬆動,甚至還有些怒意。
“阿爹可真是足智多謀,整日舞槍弄棒的可惜了,該留在朝堂上為陛下獻策分憂才對!”
“啊?!…”
蕭正宇被女兒懟得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過味來,倒也不會生氣。
左右這個女兒從小被他寵得,與他說話向來不懂拘謹,如今自己事情沒辦成,弄巧成拙,也怨不得女兒生氣。
“昀兒啊,你這個時候和阿爹置什麼氣?
你明知陛下不喜你,對你根本無意,如此,進宮豈非自找罪受?”
“可這並非昀兒之過!…”
蕭婉昀被說到了傷心之處,眼眶瞬間染上了紅暈。
“是阿爹一面允了女兒所求,一面又不顧惜女兒名聲,放出謠言,陛下才誤會厭棄昀兒。
女兒之前因為不能進宮,心灰意冷而自棄確實愧對爹孃,可既然阿爹允了,又怎可說女兒以死相逼?
再說,女兒何曾有過婚約?竟然還為陛下悔婚?
阿爹如此詆譭女兒,陛下定以為女兒是個攀附權貴、耽於色相、忤逆不孝的不堪女子。
可女兒對陛下一片赤誠,過去未曾欺騙過陛下,現在和以後亦不會!”
蕭婉昀越說越激動,竟傷心地哭了起來。
“誒呀!都是阿爹的不是,你乖,莫要傷心了。
阿爹這不是在同你商量嗎?”
蕭婉昀盡力讓自己平靜了一些,拭去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