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羽深深地嘆了口氣:
“朕知曉了,昀妃此番病到吐血,與其說病成這樣,不如說是氣的。”
“陛下…”齊福兒不知該如何寬慰。
“你先退下吧。”慕傾羽很是沮喪,有些疲憊道。
“是…”齊福兒忙乖順地退出了正殿。
慕傾羽一時安靜下來,他很憂心蕭婉昀的安危,亦抵擋不住身心的疲憊,抵著額頭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徐瑁之終於到正殿見慕傾羽,他已經穩住了蕭婉昀的病情。
“陛下,昀妃娘娘現下病情已穩定,體溫也退了一些。”
“那是何意?她可算無恙?明日病情可會反覆?…”
慕傾羽一連問了一串問題,他現在聽徐瑁之彙報病情,便有些生氣。
但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氣對方醫術不精,還是在氣自己沒照顧好蕭婉昀。
“這…”
徐瑁之既然這麼快過來面君,對蕭婉昀的病情,自是有幾分把握的。
這會兒人已算救了過來,而他診治過後便清楚,蕭婉昀病情反覆,並非他醫術不精之過。
是以,徐瑁之這會兒比方才底氣足了不少。
“回陛下,昀妃娘娘此番起高熱,是因為昨日心疾發作,身體並未痊癒,便勞心勞力。
身體本就虛弱,因此晚間外出,便染了風寒。
此外,娘娘因為長期思慮過重,導致脾胃虛弱不調。
再加上她一時急火攻心、氣血上湧,以致突然吐血。
臣已穩住娘娘病情,暫時無礙。但娘娘若再這般不配合治療,臣亦非扁鵲華佗在世,請陛下恕臣無能之過。”
這話句句自責,卻意有所指,聽著便不是請罪之詞。
“朕知曉了,徐太醫乾脆說是朕沒將人照顧好,才連累您和眾位太醫在這兒勞心傷神罷了。”
“臣不敢!望陛下恕臣失言之罪!…”徐瑁之忙跪下請罪。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去看看她!…”
說著,慕傾羽便起身去了寢殿。
太醫們診治完畢,此時皆已退出了寢殿。
齊福兒在殿內守著,另有兩名小宮女端著湯藥,正要伺候蕭婉昀服藥。
蕭婉昀尚昏迷著,一名宮女端著托盤,另一名宮女舀了一勺湯藥,喂到蕭婉昀嘴邊。
可蕭婉昀一點意識都沒有,一勺藥,宮女一點都沒喂進去,還盡數灑在了蕭婉昀的身上。
慕傾羽看得很是揪心:
“蠢笨的奴才!…”
“奴婢該死!…”宮女們嚇得忙跪了一地。
慕傾羽乾脆自己將蕭婉昀扶起,靠在自己懷裡半躺著。
“把藥給朕!…”
宮女戰戰兢兢地將藥遞了上去。
蕭婉昀纖細的身子躺在慕傾羽的懷裡很是嬌小。
慕傾羽一隻手託著婉,一隻手舀了湯藥,一點一點地反手喂進蕭婉昀的嘴裡。
不多時,一碗湯藥竟被他喂得乾乾淨淨,一滴也沒灑。
喂完了,慕傾羽還不忘給蕭婉昀按撫胸口順氣,以免她不慎嗆咳。
齊福兒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
她年歲尚小,並不知男子對女子溫柔時,是何光景,更不懂夫妻恩愛是何等模樣。
她從小所見,蕭國公夫婦已算是人人稱羨的恩愛了。
她卻從未見過,蕭國公對夫人這般仔細溫柔。
齊福兒心裡很是感嘆,若說慕傾羽心裡沒蕭婉昀,她定是不信的。
可蕭婉昀並不知道這些,甚至醒來還為慕傾羽不喜自己而神傷,這著實很令她傷腦筋呢。
慕傾羽替蕭婉昀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