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枝散葉而添的血脈,這也是身為帝王的責任。
慕傾羽偶爾去其他妃嬪宮中,見到其他的皇子公主,都是差不多的和藹親切。
他的內心對那些庶子庶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期待,更談不上寄予厚望。
那些孩子都有親生母親寵著,一宮的奴才伺候著,並不用他操什麼心。
而那些孩子,與其說是替他生的,不如說是各大世家權臣,各方勢力未來的延續和希望。
如果慕傾羽不是帝王,他只願與髮妻相守,只想要和髮妻的孩子。
可這樣的想法,在稍有權勢的家族都是奢望,放在帝王身上,那就是個無稽的笑話。
如今連這樣的笑話也灰飛煙滅了,他的髮妻早已薨逝,剩下唯一的兒子,他也差點保不住。
慕傾羽想到這些,心裡異常煩悶,倒不如一頭栽進御書房批奏摺來得清淨。
於是,他冷著臉回了御書房。
又過了一些時日,慕凌嶽的身體終於痊癒了。
他雖然熬過了這一劫,性子卻變得更謹小慎微起來。
除了徐瑁之每個月例行來東宮請平安脈,或是他偶爾頭疼腦熱,宣徐瑁之進宮診治的時候,慕凌嶽會和徐瑁之閒聊幾句。
與旁人,他從不多說一句話,甚至慕傾羽召見,他也是問什麼答什麼,惜字如金,從沒有一句廢話。
慕傾羽漸漸有些忍受不了慕凌嶽的性子,扭扭捏捏,優柔寡斷。
平時去東宮看他,或是御書房召見,雖然有問必答,但能一個字回的話,絕不說第二個字。
這還不到十歲的孩子,實在太過了,若是性子出了嚴重的問題, 成人都難,遑論將來繼承大統?
慕傾羽急在心裡,卻一直沒什麼辦法。自從慕凌嶽大病之後,他便不敢對他太過嚴厲苛責。
他知道這孩子不是無端變成這樣的,自己身為父親,亦有教養不力之過。
他一直想借機與兒子親近,去東宮的次數顯然比之前多了些,可慕凌嶽像對他關上了心門一般,禮貌疏遠的讓他都有些心寒。
再加上慕傾羽本就不擅與孩子親近,便只能一籌莫展,聽之任之了。
直到蕭婉昀進宮,慕傾羽像是看到了希望,不僅是對兒子,對他自己也是一樣。
這個女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他們父子的生命裡,出現在那個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上元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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