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滿懷期待地取來書,開心地坐在慕傾羽身邊。
然後興奮地翻開書便讀了起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可她堪堪讀了一句,便停住了,小臉也不自覺地掛了下來。
慕傾羽一時詫異,忙問:“怎麼了?月兒怎的不讀了?”
璃月撅著嘴,委屈道:“父皇,這本孩兒也根本不懂是何意。
月兒是不是很笨很差勁?父皇讓月兒讀的書,月兒一句都讀不懂。”
璃月說著,也不知怎的,眼圈都紅了。
慕傾羽見她難過的模樣,一時又心疼又慌亂。
他今日聽她讀書,本來心情很是愉悅,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的光景。
許是他年輕時,每個月都要考問太子和幾位皇子的功課,和眼前聽璃月讀書的情景很是相像。
公主們雖從小也會讀書習字,但與皇子們比,要求低的便可以忽略不計了。
女娃子,即便生在皇家,也只是學一些孩童的啟蒙讀物,認過字後,便讀一些《女德》、《女戒》之類的書。
此外,還會學一些女工、掌家理賬和琴棋書畫之類的才藝。
女子並不能入仕,這世間的女子,即便尊貴如皇帝的女兒,只需知書明理便可,習的亦是家務和掌管中饋之道。
所以,相比皇子們,慕傾羽對幾位公主的教養很是寬鬆。
女兒嬌弱,且剛剛長成便要出嫁,能待在自己身邊的時日只有堪堪十幾年的光景,他這個父親只管寵著便好。
這麼多年過去,孩子們都大了,慕傾羽已經很多年再沒操心過皇子們的學業。
今日聽璃月讀書,一時興起,便忍不住考問起了璃月的學問。
本也就隨口一問,慕傾羽見她讀書的模樣很像那麼回事,心裡亦欣慰開心得很。
真沒想到,他只是隨口問問,竟然惹得璃月這般傷心。
“怎會?!月兒怎可這般說自己?”慕傾羽忙安慰,“月兒是為父見過的,最聰慧的女孩子了!”
慕傾羽此時,一點也不吝嗇地誇讚。
璃月驚訝地抬頭:“真的嗎?父皇不是在哄月兒開心?”
慕傾羽輕笑著搖了搖頭:
“月兒知道嗎?你的四位皇姐小的時候,朕從未問過她們的功課。
這些書,只有你的哥哥們進學時,朕考問過他們,讓他們讀書給朕聽過。”
“為什麼?!”璃月驚訝且不解地問。
“因為這些書裡,皆是你的皇兄們從小修習的學問。
你的皇姐們都未曾學過,她們只堪堪認得些字,連《女德》、《女戒》之類的書,都未必讀得順暢。
這些,她們定是讀不通的。
所以,為父見月兒書讀得這般好,一時高興,才問你文意的。
可方才聽月兒這麼一說,更覺得月兒實在是聰慧。
這麼晦澀難懂的書,月兒沒讀過,卻讀得這般通暢,真的很難得。
月兒可曾上過學,讀過哪些書?”
慕傾羽對璃月好一通誇讚,還說了這麼多哄她開心的話,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和力氣呢。
璃月這才心情平復,遺憾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月兒上不起學,但是福兒阿孃認得字,她從小便教月兒讀《百家姓》和《弟子規》,教月兒認字。
後來,月兒去了醉仙閣,芸娘阿姐有很多的書。
她允我隨意看,不懂的字或意思,她都會教給月兒。”
“哦?!月兒真是了不起!
從小長在宮外,過的這般艱苦,卻比你的皇姐們都有才學。
月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