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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時豁然開朗。

初時在那漆黑異界醒來,無知無感,定然還是魂魄不曾補全。能瞧得見過去之事,定然仰仗了這崑崙鏡的法力。只是有一樁事情我不大明白,岳珂為何也在鏡中?

且瞧著他熟悉的樣子,定然是不止一次寄居崑崙鏡。難道他也曾受過大傷,魂魄無依,只得寄居在崑崙鏡中?

在鏡中之時,他倒提過上古神物崑崙鏡,我醒來之前,也曾聽得岳珂冰冷的聲音,這兩種性格從不曾同時出現的他身上,難道,他身上還寄居著別人的魂魄?

這般想想,確實頭疼。

我將鏡子放在手上細細察看,鏡面平滑黑亮,瞧不出任何不妥。背後刻了一雙一對鸞鳥恩愛飛翔。聞得凡間富貴人家有將鸞鳥裝飾在銅鏡後面的喜好,初時聽聞還頗為自喜了一陣。只是仙界這些仙子們一個個眼高於頂,又哪裡願意用雕著鸞鳥的鏡子?

這崑崙鏡雖然日常不能用來梳妝,倒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仙家法器。我用鸞絛將這崑崙鏡系在腰間,低下頭去細瞧,只覺我這件青色的破袍子倒是很襯這黑色的崑崙鏡,一般的黯淡無光。

這紫狐眼神飄移,想是怕我問起這鏡子的來歷。

我醒來之前聽到的那段話足以證明此鏡乃岳珂所有。受了重傷又莫名其妙得了這件寶貝,哪裡還會傻到追問明白了,再平白將這件法器還回去的地步?

打定了主意,要心安理得霸佔這位寶物,我自然不肯再多嘴。只是起身起了兩步,許是睡得有些久,走動起來骨頭咯巴作響,竟似全身有許多骨頭要碎了一般。

狐狸一族向來玲瓏,見我行走不便,立時上前扶了我的右臂柔聲道:“大仙要什麼只管使喚紫狐就好,怎的自己起來了?”

我邊走邊張望,十來步就出了房門,立在院內一瞧,不過兩百年不曾醒來,這院中光景大不相同。

左手邊是一畦菜地,裡面種了些蘿蔔白菜之類,長勢喜人。那蹲下身去正挖著蘿蔔的白衣少女烏髮鑑人,頭上的兔耳早已不見,此時轉身過來,面容倒與過去一般無二,這兩百年間膽子也不曾長大,依舊有些哆嗦,道:“大……大仙醒來了?小妖這就去為大仙準備午飯。”

我點點頭,隨她去了。

院中石桌旁趴著頭白色的老虎,身上的傷口早好了,一色白亮的虎毛如緞子一般光滑,我緊走兩步欣喜異常:“岳珂!”

緊扶著我胳膊的紫狐猛然哆嗦了一下。

這紫狐也算有些見識,居然認得東海龍三殿下。此刻見得我以龍三殿下的名諱喚這頭白老虎,打個哆嗦是難免的。

但依著岳珂的性子,就算這兩百年間救了我,耗費了自己不少靈力,此刻定然也是騰雲駕霧回東海龍宮修養去了,哪裡會耐得下性子呆在這荒涼的女床山?

他雖有健忘之症,也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想起來被我暴打這件事。

我掙開了紫狐的攙扶,上前抱著白老虎大大的腦袋,摸了又摸,甚是親熱的責備:“你這頭老虎好不懂事。瞧見本仙醒來也不曾歡喜一下?”

白老虎神色似極為倦怠,緩緩的轉動著它的大腦袋,竟然似不喜我撫摸它一般。

不成想兩百年不見,這老虎也生成了個別扭的性子。

我將自己整個的身子貼了上去,日頭很暖,許是我身上的涼意太重,我總覺得這老虎也似紫狐一般,抖成了凡間那竹篾的篩子一般。

我揪著老虎的大腦袋,將它扳正,指責道:“難道我身上有刺扎著你了?”見它果真鎮定了下來,暗暗心喜。在它溫暖清香的皮毛之上打了個滾,立時覺得懶洋洋的,有了幾分想打盹的意思。

就在我欲寐未寐,昏昏沉沉之際,頭頂響起一道清脆憤怒的聲音:“你怎麼可以抱它?”

放養圈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