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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閃,瞧來居然有幾分怒意騰騰,與天邊驚雷倒有幾分神似。

我瑟縮著將身子往外拉了拉,他卻似賭氣一般,猛然將我又拖進了自己懷中,可憐我修了幾千年,才修出了個令自己甚為滿意的鼻子,這般重的撞上了他的胸膛,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塌了幾分?

我哭喪著臉去瞧他,那知他卻不再瞧我一眼,字字如冰簇冷箭,連連向著猰王射去:“猰貐,你不過就是一隻十來萬年的惡獸,當年與修羅王燮焚苦戰敗北,走投無路,逃竄潛伏在此,只當除了魔界,仙界便無人再收拾得了你?”

我心中暗道,壞了。

任是再心氣高傲的仙人或者神獸惡魔們,總不喜歡被當眾戳穿自己當年的敗跡,岳珂這般不怕死,豈不是要激怒這隻惡獸,將我二人吞下去不可?

果然,猰貐聞言,先時的如沐春風之容立時換作了嚴霜九冬,一字一句道:“原來你這條小小龍子,竟然也知道此事。看來今日本尊不殺你,倒有些難為了。”

岳珂在我耳邊耳語:“青兒,我與猰貐打起來,你立時踩著雲頭離開此地,千萬不要朝後望。切記切記!”

我訝然的盯著他的臉,卻瞧不出一絲端倪,心下疑惑:他這般大費周章的搬出猰貐的舊事來,難不成是為了激怒對方,與之拼命,好令我脫身?

我從前受過頗多冷遇,如今這事就好比凡界窮了幾十年的老乞丐,忽然被人捧了一大堆珠寶金銀來堆在他面前,總是驚嚇多過驚喜,多半覺得難以置信。

岳珂真身乃是東海龍三太子,此刻雷鳴電閃,雨勢驚人,他居然穩立雲頭,長姿挺撥,如濯濯春柳,雨潤身矯。我心中五味陳雜,有太多疑竇不能解開,但迫於情勢,一時之間倒不好就地坐下來深談個明白。不過是眨眼間,猰貐便如猛虎撲食,赤紅了眸子撲了上來,手中斧鋮挾了萬鈞魔氣,似恨不得要將岳珂一劈為二。

腰間鐵臂一鬆,雲頭之上已無岳珂身影,耳邊倒響起他的叮嚀之聲:“青兒,快走!”眼前白影閃過,他已如矯龍入海,在雷雨之中向著猰貐撲去。我腳下雲頭卻似有靈氣一般,向著東面而飛。

我忽爾便想了起來,這雲頭是岳珂招來的那朵祥雲,自然聽從了他的召喚。我腿上傷處此時雖已不再流血,但痛得厲害。虧得身上這件袍子乃是離光所贈,正是水中至寶鮫綃紗,下雲天雨水不透不溼,才不曾將傷口泡開。但若要我踏了此雲去東海避難,卻也是萬般不願的。

那雲頭越來越遠,我緊揪著一顆心回頭去瞧,女床山山頂之上所鬥二人艱險萬分。岳珂現今也不過四萬四千歲,在一眾神仙裡頭,也算得年輕俊俏的後生。若白白葬於此地,怕是這四海八荒的仙子仙娥們定然要將我剁巴剁巴嚥下肚去。

鸞鳥雖然是個不甚珍貴的品種,但我歷來惜命,又不屑於掉進此桃花劫難之中。況且……我心中不無酸楚的想到,天上地下萬把年,岳珂,他是頭一個將我推出險境而獨身赴難的仙友,這份情誼已彌足珍貴,也夠得上換我青鸞這條命了。

心中主意已定,我再也顧不得腿上傷疼得鑽心,化出鸞鳥真身向著女床山飛去。

衣香塵影

借用凡界的話,從前我四處惹事生非,其實便是四海四荒的一名潑皮無賴,心無所拘,身無所忌,任何架都打得。

但今日徘徊在女床山山頂,我方知道自己尚算純良,不過幼時少教而已。真正的潑皮無賴地皮惡霸正是今日與岳珂鬥得天昏地暗的猰貐。他的法器一出,天地同哀,萬物齊悲。眼瞧著岳珂現了頹勢,我心中焦慮,欲從旁做個幫手,卻被虎妖奉命相攔。

他今日一反過去親暱之態,手中擎著把長弓,彎弓搭箭,箭頭經雨水沖刷,更見寒利,遙指我的來處。

我雖從不曾將他放在心上,但他身為妖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