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裡的同伴大多是一些科班出身的專業人士,和沈安琪比起來演出經驗超過她十幾年還要多,跟著他們一起演出的久了,沈安琪漸漸了生出了找一所音樂學院進修的想法,愛好是一回事,如果能專心投入的去做一件什麼事情,是不是就能早點把過去都忘記。
只是所有可及的學校申請程式都複雜煩亂,沈安琪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詳細準備,初初生出的那一點念頭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月中旬,樂團接了一個在林肯中心的表演機會,對方指定除了團體表演之外,他們希望也看到一些有潛力有熱情的年輕人的單獨演出。沈安琪在得知自己有了單獨上臺的機會之後非常詫異,但是同伴們都見怪不怪的告訴她,每每提這種要求的演出,總會有來自各個音樂院校的負責人們在臺下默默的觀察,如果有合適的人出現,他們會簡化申請程式直接招生。
沈安琪歡喜的快要說不出話來,經歷了這麼這麼多的磨難之後,命運竟然沒有忘了她,竟然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開了這樣扇窗給她。
這樣來之不易的獨自登臺的機會,並著有可能重新成為一名專業的大提琴手的可能性,讓沈安琪忘記了生活中其他的所有,每天只是玩命的練習,這樣的機會一生當中或許只有這麼一次了,如果錯過了,自己一定會抱憾終身。
沈安琪在心中不停的默唸,鼓勵著自己,忽然覺得納悶,這話為什麼聽上去這麼耳熟,可是明明最近沒有人這麼簡單直接的提醒過自己。
“如果錯過了你,我一定會抱憾終身。”周臨江溫柔深情的話語又一次在心底響起,那麼深沉,那麼甜蜜,那麼讓人難以忘懷。
最惡毒最有力的謊言,果然總是擁有最華麗最美好的外衣,沈安琪無奈的笑笑,而我就是那個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真實的模樣,便一頭扎進去的傻姑娘,並且自以為是的覺得已經擁有了全天下最珍貴的感情。
還有一週便是演出的時間,沈安琪習慣的去樂團領取演出服,誰知得到的答覆竟然是演出服只能用在團體演出期間,個人在獨自登臺時要負責自己的服裝。
這是很合理的啊,沈安琪想,於自己一生有益的機會,當然要自己下血本去爭取。同時她也聽說到時候即將登臺單獨表演的其他一些年輕人都已經花大價錢定製了禮服,畢竟在林肯中心的舞臺上演出絕不同於街頭賣藝,除了專業水準,優雅的氣質和良好的舞臺形象同樣會被人一一評判。
上一次穿著那樣的華服是在什麼時候?好像是很久以前了,久的沈安琪都快要想不起來了,並且那些衣服也全都沒有帶出來,一併留在了國內的房子裡——不對,現在已經被運來了紐約,鎖在周臨江的公寓裡。
排練結束,沈安琪步行去了最近的百貨公司。
著名的設計師的店鋪遙遙呼應的佇立在第五大道兩旁,曾經那麼熟悉的logo如今變得遙不可及,而且實在太貴了,沈安琪竟然選不出一家可以走進去從容的選一條裙子買下來。還是去看一看一些年輕的小眾的設計師的作品,他們還沒有出名到可以在第五大道上租一個店面,同樣禮服的價格也就不會那麼令人咂舌。
歐美大部分女人都身型巨大,沈安琪已經試了最小號的禮服,不用手小心翼翼的揪著還是會往下掉,這裙子實在是好看,雖然不令她十分的滿意,但是已經是目之所及最最漂亮並且適合她的一件了。
只是這個價格實在是很貴,明明已經不是什麼國際知名的牌子了,還是貴,沈安琪一下子不可能拿出那麼多的錢。她揪著晚禮服一步步蹭到服務檯打算問問能不能有什麼額外的折扣,並且她還需要對這件晚禮服做很大的修改。
櫃檯後面沒有人,沈安琪等在那裡,忍不住伸手擺弄櫃檯上面的一些漂亮卡片和宣傳畫。她拿起來了一張,就再沒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