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丟了魂似的回到家裡,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雖然中午的太陽異常的熱,烤得地面發燙,可我卻渾身瑟瑟發抖。
這不是冷,這是一個人失落絕望到極點的表現,是對某一件事做出痛苦抉擇時的本能反應。
我呆呆地坐在那裡,思緒混亂不堪。
既然我命裡註定就這樣孤獨,那就接受吧。
什麼樣的折磨我都經歷過,再經歷一次又能怎樣呢?
我就這麼愣愣地坐了半天,周圍的一切彷彿都不存在了,只有內心的痛苦在不斷蔓延。
突然,我發現家裡異常的安靜,沒有母親的聲音。
我這才反應過來,母親還在村裡的聚集地曬太陽呢。
我慌忙走出家門,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還是努力朝著母親曬太陽的方向走去。
雖然表面上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著,可是兩條腿不聽使喚地亂著,步伐也有些踉蹌。
我盡力控制著自己,不讓村裡人或母親看出異樣,畢竟也不是談情說愛的年紀了,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狼狽。
來到母親處,中午的烈日下,人都回家吃飯了,只有母親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打著盹。
“媽,回家,你都睡著了。”
我走到母親身邊輕聲說道。
母親立刻清醒了,她看了一下我說:“你今天咋回來的遲?”
我說:“羊場裡忙了一會。”
我推著母親往家走,心裡不時的難受,想哭,想大哭一場,卻哭不出來。
那種壓抑的感覺讓我的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回到家裡,把母親推進房裡,我就來到廚房,開始做飯了。
我的手機械地動著,心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雖然人在做飯,但是心裡集中不起來,鍋開了都不知道,導致麵湯溢位來,弄的地上到處都是。
飯熟了,在羊場幹活的大爸也回來了。
我坐在桌前,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卻一口也沒有吃。
我是一個心裡裝不住事的人,無論怎樣剋制,但還是被母親看出來了。
她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只是看著我,並沒有多問。
她的眼神裡有心疼,有無奈,也有理解。
可她的沉默,卻讓我心裡更加落寞。
我對母親和大爸說:“你們吃完把碗筷放下,我回來了再吃。”
說完,我就出了大門,一個人傷心的漫無目的的走在村裡的路上。
腳下的路熟悉又陌生,我的腳步沉重而緩慢。
不知不覺,一個人再次來到大屲粱頂。
除了這個地方,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裡。
只有這座大山,是我靈魂的伴侶,是能聽我心聲的知己。
在這裡,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說出我心裡的不快。
安靜的大山,聆聽著我心中酸楚。
我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
突然,心裡安靜了許多,不再那麼難受,也不再那麼悲觀。
一個大膽的決定湧上心頭,那就是放棄這段感情。
既然沒有希望了,還不如早早的結束,不要越陷越深,到最後,無法自拔。
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坦然了許多,就像被這座大山說服了一樣,豁然開朗。
然後我站起身來,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了幾聲。
那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彷彿把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
吼完之後,心裡一下子舒服多了。
我躺下吧,讓身體貼近大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