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周過後,大爸腿部的傷口開始結痂。
考慮到大爸出院後行動不便需要拄著柺杖,我便和大爸商量去買副柺杖。
大爸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堅決地說道:
“啥柺杖,不要不要,家裡有的是木棍,修理一根木棍拄著就可以。”
我看著大爸反對的樣子,耐心勸說道:
“大爸,柺杖用著更穩當、更舒服些。”
可大爸依舊堅持著。
見我執意要買,最後大爸無奈地同意只買一個,並跟我說:
“你要是買多了,我就不拄。”
我真是哭笑不得,心裡既覺得大爸固執得可愛,又心疼他的節儉,只好去買了一個柺杖。
大爸住院的第十八天,終於迎來了拆線的日子。
醫生說傷口癒合得不錯,拆線後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爸聽到出院這個訊息,臉上立刻綻放出了孩子般的笑容,開心地說:
“終於可以回家了。”
那急切的神情彷彿一個思鄉的遊子迫不及待要踏上歸程。
大爸急著回家,一是自己離家這麼久,心裡無比想念家中的夥伴和自由自在的生活;
二是大爸最為擔心的是家裡的羊,那些羊可是大爸的命根子,他心心念念著它們有沒有吃飽,有沒有被照顧好。
但大爸出院回家,我們姊妹將面臨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大爸出院後的護理。
“傷筋動骨一百天”,
大爸已經八十多歲了,之前沒人伺候還能挺過來,已經很不錯。
如今腿部骨折,在醫院住了十九天,回家後肯定需要有人精心照顧。
所以,姊妹們就建議父親出院後,各家輪流住半個月,這樣正好超過一百天。
我聽了,心裡一陣酸楚,想著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難處,便堅定地說:
“大爸我來照顧,你們都各忙各的,反正我還要照顧媽。”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滿是對大爸的心疼和想要盡孝的決心。
在我的堅持下,大家都同意了。
父親感慨地說:
“我哪裡也不去,那裡也不如家好,金窩銀窩也不如草窩。”
聽到這話,我心裡五味雜陳,既為大爸對家的眷戀而感動,又深知自己肩上的責任更重了。
這晚,我在陪護父親,一夜未眠。
望著病床上的大爸,思緒萬千,回想起小時候大爸對我的疼愛和照顧,如今他生病了,我怎能不盡心盡力?
早晨五點我就起來給大爸洗完臉,仔細地擦洗完全身。
弟弟又和大爸商量後續的安排,大爸仍是堅持要回自己家。
弟弟雖然表示能適當照顧,然而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全讓弟弟妹妹照顧確實不現實,而且每人輪換回家照顧幾天也是個大問題。
妹妹距離家裡最近也有十里路,三兩天一換人,妹妹全跑在路上了。
如果是一個周就輪換,那妹妹一週不回家,妹夫也不在家,妹妹家裡的雞鴨鵝貓狗沒人管,家裡豈不是亂套了,還有地裡的莊稼也會耽誤。
想來想去,還是我照顧比較現實。
這時醫生來查房,大爸急切地問:
“醫生,你昨天不是說今天可以出院麼?”
醫生微笑著說可以出院,然後看向我們問道:
“家屬都同意吧!”
我們又怎麼敢違背大爸回家的意願呢。醫生接著說:
“開點藥,拿回家吃著藥慢慢恢復吧。”
最後還告訴我今天不能結賬,需要明天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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