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歲月的長河中緩緩前行,八十多歲的大爸。
即便腿傷痊癒之後,依然保持著那份對土地的執著與熱愛,始終勞作不輟。
精心耕種著父母和他三人的口糧地。
日復一日,過著簡單而又充實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這天,天空的亮光才剛剛透過窗戶縫隙。
大爸就和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
簡單洗漱過後,他便扛著農具,精神地出門了。
想又是去了那片他視作珍寶的土地。
沒過多久,弟弟建平也回到了家。
他一進門,沒看見大爸的身影,便開口問我:
“大爸又下地幹活去了?”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嗯,估計又去地裡忙活了吧。”
這時,母親在一旁接過話茬,說道:
“中午包餃子吃,建平回來得正好。”
說完,母親讓建平把她推進廚房,開始動手和麵、剁菜。
我見狀,趕忙放下手中的事,來到母親身旁,和她一起準備包餃子。
時間在我們有條不紊的忙碌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天已經晌午了。
大爸扛著農具,邁著雖有些蹣跚但依舊堅定的步伐,從地裡回來了。
一進家門,他就看見了弟弟建平。
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笑容就像陽光一樣暖陽,滿是歡喜。
大爸趕忙走到鍋臺前,往鍋裡舀了幾瓢水,接著又轉身出門。
抱來一大捆燒草,動作嫻熟地開始燒水煮餃子。
我和母親在一旁專心地包著餃子,不一會兒,大爸那邊也傳來了水燒開的“咕嚕咕嚕”聲。
母親由於行動不太方便,我便主動承擔起煮餃子的任務。
此時,弟弟建平坐在房間的長條凳子上,陪著大爸聊天。
建平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
“大爸,我初中同學大建現在幹什麼呢?”
然而,不知是廚房裡吹風機的聲音太大,還是我在翻動鍋裡餃子時發出的聲音太過嘈雜。
大爸竟然對建平的問話毫無反應,依舊專注地看著灶膛裡的火。
母親聽到建平的話,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聲跟我說:
“以後和你大爸說話聲音要高一點,距離也要近一點,你大爸耳朵有些背(聾)了。”
說完,母親轉過頭,提高音量,大聲跟大爸說:
“娃娃問你,他同學大建現在怎麼樣?”
大爸這才抬起頭,看了建平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歉意,隨即笑著回答道:
“大建現在發展不錯呢,就在咱村裡,自己開了個機器零件加工廠,還帶著十幾個工人,幹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挺好的!”
建平聽了大爸的回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又問道:
“大爸,那大建的兒子現在幹什麼呢?”
此時,大爸正低著頭,仔細檢視鍋底草的燃燒情況,似乎沒有聽到建平的話,又沒言語。
母親無奈地笑了笑,再次充當起大爸的傳話筒,大聲說道:
“娃娃問你,大建兒子現在咋樣?”
大爸這才抬起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建平,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跟大建幹呢,兒子負責跑銷售,大建就在家負責生產,父子倆分工明確,日子也越過越好咯。”
建平沒有再繼續向大爸提問,而我們卻在這不經意間,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大爸的衰老。
衰老是每個人下半生都無法逃避的現實,只是由於個體的差異,衰老會在不同的方面呈現出來。
歲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