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慡快的時候。&rdo;
寧以沫不知不覺地喝了整整一罐酒下去,一股熱熱的躁動在身體裡升騰起來,她忽然特別想找個人說話,又想躲著一個人哭,那些被她壓抑多日的情緒蠢蠢欲動。
她疑心自己醉了,可是她的腦子反倒比平日更加清醒,一些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在這股呼之欲出的情緒裡都想通了。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興許在酒精的刺激下,另外一個自己被啟用了?
她紅著臉又去拿另外一罐,小口小口地抿著。
臺上輪番上演著水平參差的節目,寧以沫暈暈地看著,她覺得沒剛才那麼難受了,因為她什麼都看不清。
她的身體變得很軟,連支撐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哪裡又還有計較什麼的力氣?
這樣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牽掛的感覺真的很好,如是想著,她又去抓面前的酒,一口一口地往下吞。
辜江寧拿手在寧以沫眼前晃了晃,她看見他的嘴在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使勁辨聽身邊的聲音,灌入耳朵裡的全是她聽不懂的語言,周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她輕輕地趴倒在桌上,迷濛睡去時,依稀聽見一個啤酒罐掉在地上的聲音‐‐&ldo;啪&rdo;。
寧以沫是被一陣尖叫聲吵醒的,她嚇得坐直身體,茫然向四周望去,見自己還在那個大禮堂裡,不禁有種黃粱一夢的虛幻感。
她頭昏腦漲地往旁邊看去,辜江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
此時,晚會已經快落幕了,臺下的人癲狂了般朝臺上的主持人起鬨:&ldo;我們要對唱!對唱!對唱!&rdo;
臺上的兩人有些措手不及,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ldo;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著急!對唱,對唱!&rdo;
陶陶看著下面群情激昂的觀眾,咬唇想了想,湊過去跟辜徐行說了幾句耳語。見他點頭答應,陶陶轉過頭來對著觀眾說:&ldo;那我們就唱一首《鐵血丹心》吧!&rdo;
下面的人靜了靜,紛紛叫了起來:&ldo;我們要情歌對唱!&rdo;
畢業離校,意味著花季雨季的結束,他們的起鬨,其實是對美好愛情求而不得的憧憬。
陶陶和辜徐行對視了一眼,他們對臺下同學的要求,都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體諒。他們關了話筒,商量了一陣。末了,陶陶開啟話筒:&ldo;那就《相思風雨中》吧。不過有個要求,大家一起伴舞吧。&rdo;
她話音剛落,頓時響起滿堂喝彩。
懷舊的前奏應聲響起,一束暖色調的柔光落在兩人自然牽起的手上。
像有一把匕首驟然捅進心口,寧以沫失態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
情海變蒼茫,痴心遇冷風
分飛各天涯他朝可會相逢
蕭蕭風聲悽厲暴雨中
……
啊……寄相思風雨中
啊……寄痴心風雨中
原本淒艷的歌詞,被他們唱來,竟是那般繾綣婉轉。
那把刺進心裡的匕首狠厲地攪動著,寧以沫死死地抓住桌角,直抓得指節發白。
不過是分鐘的歌,卻長得叫人難耐。
寧以沫看著眼前雙雙對對起舞的人,又看看洞開的後門,臉色煞白地朝那裡走去。
在臺上唱歌的辜徐行一早就發現了寧以沫的異狀,一首歌唱完,他匆匆謝幕,來不及脫掉禮服就往外跑。
偌大的校園裡,四處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