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沒有什麼好節目,隨便挑了個臺,靠在沙發上看,這個沙發的形狀和以前不一樣了,可能是用習慣了,還是原來那臺舒服。
每個到他家來的客人都喜歡原來那個沙發,想到是那個女人磨了一個下午挑中的款式和樣子,,葉凌殤的喉嚨就有點緊,記得當時他看著她因為收拾沙發汗溼的小臉,只是冷冷地說了句“隨便你。
”
她竟然就高興成那個樣子,還跑過來親他。
那好像是他唯一的一次回應,他低頭吻住了那個驚愕得發抖的女人,她青澀的沒有一點經驗,動作生硬得讓他只能一步一步地教她。
從那以後,他好像真的再也沒有碰過她,甚至連仔細地看她一眼都不再有,卻也沒有果斷地將她驅離他的身邊。
他不愛她,他從一開始就認清了這個事實,因為他的心裡,早已經裝滿了蘇嫿,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可是——
腦海中回想起,前兩天蘇嫿抱著他說,“凌殤,我們結婚好不好。
”
結婚,和蘇嫿結婚,是他曾經最渴望得到的幸福,可是,現在,當她真的主動提出時,他的內心卻是如此的不起波瀾,平靜得出乎意料。
他甚至還輕輕推開她,“結婚的事,不能草率,還是要先問過父母,況且我們還年輕,不急。
”
當蘇嫿氣得掉頭離去的時候,他本能的反應不是像從前無數次那樣去追她回來,反而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五年前拒絕他的求婚時說的,現在,他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可隱隱的又有了罪惡感,他最愛的人不是蘇嫿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那天,他看見蘇淺和那個男人雙雙出現在蘇家,兩人恩愛的畫面竟然讓他那樣莫名的憤怒,他不是不在乎她麼?為什麼,看到別的男人擁有她會是這般的不自在?
他最愛的是蘇嫿,這個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蒼白得不具備任何的說服力。
……
“葉總是不是嫌我多管閒事了?那真的不好意思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傻乎乎做那些蠢事,踐踏葉總你那高高在上的自尊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呀!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啦,笨豬!當年蘇小淺自己一個人來找我爹地,讓他把合約給你籤,我爹地不同意,她就天天在我家門口等,在公司門口等,後來又跟我去了大溪地,還為了救我被毒蛇咬傷,我爹地才肯把合約給你籤的啦!”
……
腦海中,只是不斷回放著白天聽見的話語,一直堅守的信念,也在慢慢地動搖。
那個女人,到底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都做了些什麼?
冷傲的俊臉上染上倦意,手指捏著眉間的褶皺,關掉電視機,仰躺在沙發上,朦朧的視線盯著水晶吊燈,忽然,他笑了,嘲諷而疲倦,他到底要的是什麼,為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天在步行街,他看見一個女人窈窕的背影在不遠處閃過,就跟了上去,出了店面到了路口右轉,在車站趕了上去,下意識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轉過臉,不是。
現在只要看到身形相似的人,他都會誤以為那個人是蘇淺,每一次,都不是,他們沒了關係以後,這麼久了,在同一個城市裡,竟然連巧遇都是奢侈。
他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一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習慣一個人。
蘇淺兩個字彷彿早已深入骨髓,斷了骨頭連著筋,碾碎了肉揉在一起,已經不分彼此,硬生生的分離出來只有痛苦的份,自虐般的刻意不去查詢,也抵擋不過。
他如同在沙漠中駕駛的遊客,蘇淺就是他車廂後面的備胎,心安理得的一路橫衝直撞,即使是砂石地或者遍地仙人掌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