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蓋。
以黎裔風的脾氣,竟然也沒有掀桌子走人。
蘇淺不禁疑惑,到底是怎樣的秘密,值得他這樣謹慎卑微的保守,不肯讓她知道。
但她就是確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不想她受到傷害。
“好!我就替蔣少將喝了這瓶酒,不過你一定給我記住。
”說著他拿過酒瓶,仰頭灌下。
蘇淺吃驚地抬眸,卻只看到黎裔風性感的脖間,喉結上下滾動,一滴酒液沿著他完美的下顎線滑落,不,不要,他真的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忽然就生氣起來,氣黎裔風不愛惜自己,也氣蔣兆森的步步緊逼,也氣自己一次次只能被他保護,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黎裔風的臉色愈加蒼白,其實剛才被灌得已經七七八八,酒瓶裡的酒還在保持勻速地減少,可是蘇淺的心難受的像是煮了四川火鍋,說不清什麼滋味。
終於,她看不下去,在黎裔風沒有防備的時候,慍怒地將那一瓶酒自他手中奪過。
“不過是因為一個不想我知道的秘密嗎?這酒我喝行不行?”
黎裔風緩了緩,才伸手按住瓶口,有些著急:“別胡來,沒你什麼事兒!”
“黎裔風你聽著,我沒能力像你做的那樣事事擋在我身前,可是,也不想躲在你身後,我要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一起面對一切。
”說完也不等黎裔風說話,一隻手捧著杯底,仰頭喝了下去,辛辣苦澀的液體流淌過咽喉,猶如火焰般,是燒灼一樣的劇痛,強烈的辛辣得差點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努力全部壓下去,幾乎是用盡自己全部自制力,機械地喝酒,五臟六腑彷彿全部燃燒起來,酒水一次一次向上翻湧,可是,她還是沒有停下。
大廳內一片壓抑的沉寂,黎裔風一手緊緊攥著輕薄的水晶杯。
他安靜的讓人膽懼,深邃的黑眼睛滿是陰狠的幽暗。
黑漆漆的眼底醞釀著從未有過的風暴,有力的手掌猛然緊收。
隨著玻璃打破清脆的聲音,水晶杯自他手中霎時碎裂。
嬌豔的紅葡萄酒跟著飛濺出,混著鮮紅的血液自他緊握的一手緩緩淌下。
蔣兆森彷彿也被蘇淺的舉動驚到了,臉上一時間掠過無數情緒。
時間彷彿瞬間停住,而剩下的酒也終於見底,在蘇淺幾乎撐不下去的那一刻,黎裔風終於替她拿下酒杯,而後湊上唇,將她口中殘留的酒液喝進自己嘴裡,然後幾乎將她口腔裡殘留的酒液舔舐的一乾二淨,才輕輕放開她。
略帶迷離的眸光,遲緩地轉到那張英俊到傾國傾城的臉龐上,不見往日的溫潤儒雅,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和自責。
他英俊的臉在視線中時而模糊,時而清晰,蘇淺不真切地伸手,在觸到那片溫熱時,才安心地露出安心的笑容。
看到他清雋眉間的褶皺,她愣愣地探出手指,輕柔地撫上他的眉間,想為他撫平那些摺痕,卻是徒勞。
黎裔風已經眯起深暗的眼眸,緊抿著涼薄的雙唇。
壓低的嗓音越加危險,沉聲陰鬱道“你滿意了?”
蔣兆森迷樣的雙眼注視著蘇淺,他如嘆息般的聲音滿是憐惜道“小姑娘還真嚇我一跳,平常看著挺柔弱的,想不到還有這血性,黎裔風,你還真的沒有娶錯老婆。
”
黎裔風沉默不語,直到手上鮮熱的血液染紅了淺黃色的桌布,他仍舊垂首不語。
難道他不疼麼,或者心裡更痛。
就像她感覺不到胃裡灼燙的傷痛一樣。
就算他是男人又怎樣?再倔強堅強的人也是需要溫暖關懷的。
不知不覺間蘇淺的一隻小手安撫上黎裔風的後頸,卻被他打橫抱起,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