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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且作啞

字字不說情,字字含情。

字字不說愛,句句是愛。

落清洞察人心,怎麼會看不懂信外之意。

只是那人以為自己藏的很好。

落清早已瞭然一切。

看完這些信後,更是清楚。

不僅沒有心中如明鏡,反倒混沌起來。

情意她明白,她看了一夜的信,淚也掉了一夜。

她並非木石,亦有情意。

但她無法回應這情意。

比起情意,她還有更看重的東西。

阿孃之仇,大晉之興,百姓之樂,官身榮辱。

還有,兩國婚約。

樁樁件件,都在此前。

樁樁件件,都在她心頭。

孰輕孰重,她早已有定奪。

只是不知如何面對那人。

待落清看完信,收拾好心情,起身之時,天光微亮,陽光從窗欞擠進來,照在她身邊那一摞信上。

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落清拍拍手,拂去衣衫上的褶皺,將書信整理好,放回去。

從桓殊戚送的首飾裡頭,挑了幾件,又拿了一方帕子。

覺是睡不成了,落清乾脆起身回房洗漱。

吟宣懶洋洋地靠在床上,聽見落清的聲音,才翻身下床。

吟宣:“姐姐,你回來了?”

落清看她身上還是昨夜的衣衫,便知她一夜未睡。

落清關心道:“九思怎麼一夜未睡?”

忽地想起自己未跟吟宣說過,不由自責道:“是了,我忘記跟你說,叫你先睡了,都怪我……”

吟宣拉著落清的手:“明明是我自己想等姐姐?”

邊說著,吟宣觀察落清神色,發現她眼睛腫了。

冠軍侯對她姐姐有些不一樣,她作為姐姐親近之人,不是看不出來。

她不清楚姐姐的意思。

吟宣想不明白,乾脆直接問了:“姐姐可是……哭了一夜?”

落清點點頭:“看友人書信,不覺淚下潸然。”

吟宣:“那姐姐呢?姐姐怎麼看?”

落清:“如此情義,來之不易,我當好好珍惜。”

吟宣:“姐姐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不是要探究姐姐的往事,只是姐姐有事,應當跟我說,不能一個人在心裡憋著難受。”

吟宣將落清拉到梳妝檯前,拿起梳子:“來,我為姐姐梳妝,姐姐可有想要的髮式?”

落清垂眼:“就挽驚鴻髻吧。”

吟宣:“好。姐姐挽驚鴻髻最好看了。”

落清:“我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不知從何說起。”

吟宣手中動作不停:“那姐姐就隨便說好了。”

落清悠悠嘆了口氣:“我和他青梅竹馬,從前只當是同桃子、斯年一般的朋友情義。

“自他回來之後,不知怎的,就生了別樣的情愫。

“許是造化弄人,我發現他亦有這樣的心思。那日你我去長樂坊,你可還記得?”

吟宣點頭:“記得呀,姐姐後來點了什麼樣的男人?”

落清勾了勾唇角:“那不是長樂坊的男人,是小戚假扮的。”

吟宣驚得手中的梳子差點掉到地上:“什麼?”

不怪吟宣吃驚,任是誰聽了冠軍侯到長樂坊去侍奉人,都要吃驚。

落清也覺得好笑:“是啊,我選的那小倌,是冠軍侯假扮的。那時,我才確定了他的心意。

“你知道的,這情意對我無妨,因為旁的事情更重要,不足以亂我心。

“昨夜看了他的信,不覺心中迷茫,不知如何自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