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晴得意地嬌笑,像是很享受鳳七這種震駭吃驚的樣子。
“映象分身,這倒底是什麼道法?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鳳七定定地望著藍晴,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
如果,這個妖女的道法已經達到這種駭人聽聞的程度,無論鳳七費多大的力氣都打不死,那她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怎麼打也人家都穩贏不輸,那還打個屁呀。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這叫映象分身,你不可能打敗我的。”
藍晴搖頭嘆息道。
“不可能,就算再怎樣厲害的道法,也不可能將已經毀滅的肉身復原,你這肯定是一種障眼法。”
鳳七怒吼道。
“唉,我都說過,以你現在的神識,根本不可能理解什麼是映象的分身。好吧,如果你認為這是障眼法,那就算是障眼法吧。今天,如果你能破去我這映象的分身,我便放過你和你的祖師玉青卓。
小夥子,怎麼樣啊?如果不服氣,還可以再來。”
藍晴嬌笑說道。
雖然她這個條件的確具有無窮無盡的誘惑力,可是,對於鳳七來說,恐怕只是鏡花水月而已,看得見卻摸不著。
以他的本事,連什麼是映象的分身都理解不了,又談什麼打敗人家。如果他能辦到,恐怕天縱之資的祖師玉青卓也同樣能做到,不至於被困在這裡八百年之久了。
“小子,不要回頭,聽我說。映象的分身,暨真身置於幻像之外,用道力投射真身造成的體外分身,亦真亦假,亦實亦虛,冥幻無方。
你記住,既然稱之為映象,那便是遊離於真身之外的假體,雖真實虛,還在於真身的掌控,而她的真身,就在你想像的範圍之外。”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鳳七的心間響起,不陳不徐,不急不緩,如古寺鐘聲,蒼遠空明,不但在一瞬間消除了鳳七焦躁的心火,更在最關鍵的時刻為鳳七的迷茫指出了方向。
鳳七將這字字句句記在心間,雖未回頭,卻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遠處的祖師玉青卓,玉青卓依舊在那裡持一柄舊斧砍樹,像是,千古以來他就那樣單調乏味地做著同樣一件事,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永遠都這樣繼續下去。
只是,鳳七明白,在這惡海之上,還能有誰出言告訴他如何應對這蓋世妖女呢?除了自己的祖師玉青卓以外,恐怕也再沒有任何人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開始思考咀嚼起剛才自己的祖師告訴自己的話,摒棄了一切雜念,全心投入到對道法的揣度之中。
學會思考,才是神識的歷煉與進步的前兆,否則,無論具有多麼強大的道力基礎,鳳七也只能無窮無盡地在那扇巨大的門外徘徊,百推不開。
道法心訣的進步,就是神識歷煉的過程,鳳七,正在這種最高階別的戰鬥中逐步開始走向了一條光輝耀眼的坦途大道。
“映象,便是遊離於真身之外的假體,雖真實虛,還在於真身的掌控。”
鳳七默唸著這句話,反覆地思索著這句話中的真正含義。
“莫非,玉祖師是想告訴我,眼前的藍晴只不過是個真實的分身,並不是藍晴的真身,她的真身並不在這裡?”
鳳七默默地思考著,無動無息,像一尊雕像。
“可是,藍晴的真身倒底在哪裡呢?”
他在心底問自己。
“‘她的真身,就在你想像的範圍之外。’什麼是想像的範圍之外呢?玉祖師說的這句話,莫非就是想告訴我,她的真身不在這個空間之中?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超越空間的力量或許可以用領域力量來控制短暫地做到,但要維持映象的分身這麼久?要怎樣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