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幸之知道賀平樂的力氣有多大,她清醒的時候想把她悄無聲息的帶走幾乎不可能,於是他問:
「附近都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嗎?」
先鋒護衛已經將周圍搜過一遍,搖頭回道:「沒發現打鬥痕跡。」
正疑惑,另一個搜查線索的先鋒護衛從牆角撿來兩片葉子,交給韓幸之說:
「統領,這葉子上有安魂香的氣味,還有一些網面的壓痕。」
韓幸之接過葉子,放在鼻端輕嗅,他們當過很多年王爺護衛的人,對各種迷香藥粉的氣味都很敏|感,一聞便能分辨。
「去各大城門排查這個時間段的出城馬車。」
韓幸之這般吩咐,但也知道只是透過排查出城馬車的方式估計效果甚微,因為好巧不巧今天是元宵節,元宵之夜不設宵禁,不關城門,各大城門來往馬車絡繹不絕,很難確定一個正確方向。
帶著這些線索,韓幸之回到私宅回稟。
秦硯私宅中,賀嘯天已經得知訊息,急得不停踱步,秦硯坐在廊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盤弄著一把薄如蟬翼的貼骨飛刀,他仰面觀天,凝眉思索,像是在發呆,又像是有所悟。
韓幸之回來復命,將調查的結果告知秦硯與賀嘯天。
賀嘯天急道:
「怎麼線索就斷了呢?我親自帶人去找。」
說著賀嘯天便要離開,被秦硯喊住:
「侯爺冷靜些。」
賀嘯天急得跺腳:
「哎喲,我的王爺!我的女兒和當今公主都不見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秦硯說:「莫要自亂陣腳,現在可以肯定,人是被綁走的,暫時無礙,而綁走她們的人最終目的是什麼才是現在要探究的關鍵。」
只有知道對方的目的,才能做出正確的應對。
「能是什麼目的?馬車是公主的,那些人的目的定然是公主!平樂湊巧在車上,才連遭災禍。」賀嘯天說。
秦硯搖了搖頭,有不同看法。
「那些人的目的,未必是公主。」
賀嘯天不解:「不抓公主,難道是抓平樂?怎麼可能!平樂回京還不到一年,甚少露面,與人並無瓜葛,誰會費那麼大的勁兒抓她?抓她幹什麼呢?威脅我嗎?」
秦硯沉聲說道:
「不是威脅侯爺,只怕最終目的還是本王。」
秦硯到了朱雀街以後,就覺得背後有眼睛盯著,所以他猜到今晚會有刺殺,讓韓幸之提前準備好應對,但他沒有料到刺客今晚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平樂。
至於那些刺客為什麼想抓平樂,也很好理解,只因現在全京城都知道平樂是他秦硯的弟子,那些刺客行刺了秦硯兩回都無功而返,第三回 他們定然是想換種方式的——抓秦硯的弟子,逼他就範!
像是為了印證秦硯的說法,門房看守急急忙忙的跑進後院,邊跑邊喊:
「王爺,有箭。」
一根綁著字條的箭矢被射在門上,韓幸之聞言立刻追了出去。
秦硯將箭上的字條取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亥時三刻,北郊倉截山界碑處,一人獨往。】
賀嘯天思量一番地形,說:
「倉截山那麼大,至少連著四個方向的界碑,他指的哪個?」
秦硯將字條遞給賀嘯天:
「北郊只有一個。」
「北郊……」賀嘯天回憶那處的地貌,說:「北郊多山林。」
而山林最易躲藏,敵在暗我在明,對方的目標還真是康平王,形勢不妙啊。
元宵佳節,宮中亦有御宴。
啟明帝與后妃們歡聚一堂食元宵,飲冬酒,正醉意暢然,大內總管羅公公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