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突然說收徒,你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
秦硯直問:
「你不願意?」
賀平樂一窒,『不願意』三個字沒捨得說出口,顧左右而言他:
「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是你問都沒問我。」
秦硯愣了片刻,問:「那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
「我……」賀平樂服了這人的直接:「聖旨都下了,我不願意你還能讓聖旨收回去啊?」
秦硯認真考慮了一下,回道:
「倒也不是不能。」
賀平樂:……??
秦硯盯著賀平樂板著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道:
「開玩笑的,別當真。」
賀平樂揉著無端被拍了一下的腦門兒,覺得這人如今定是恢復了些原本性情。
「就是怕你不願意,我才特地去請了旨,你就當為了宣寧候府,答應了吧。」秦硯說。
賀平樂感覺得出他是在給自己架臺階,順勢而下,低頭攆著腳尖說: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秦硯見她這樣,暗自鬆了口氣,這就算是哄好了吧?
「對了,還有件事與你說。」秦硯說。
賀平樂疑惑:「什麼?」
「此番收徒還有一人,他想做我弟子比你早,是你師兄。」秦硯說:「他叫方連勝,是你認識的人。」
賀平樂原本沒在意,多個師兄就多個師兄唄,可一聽見師兄的名字就愣住了,方連勝……是她認識的那個方連勝嗎?
「他,做我師兄?」賀平樂瞳孔劇震。
秦硯點頭:「嗯,他比你早。」
賀平樂腦子有點亂,秦硯說方連勝比她早是什麼意思?還有他是怎麼知道方連勝和她認識的?
方連勝比她早,早在哪裡?
賀平樂腦中靈光一閃,手不禁放到藏在腰間的那枚飛鏢上,內心彷彿有千萬頭野狗跑過,不——會——吧——
「方連勝的暗器……不會是你教的吧?」賀平樂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
秦硯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是。」
那晚在賀家的飯廳花園中,見了她出手時的動作秦硯就覺得非常熟悉,之後才想起方連勝這個人。
賀平樂不淡定了,轉過身蹲下去抱住腦袋,想在地上找一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她在秦硯面前洋洋得意的技能,根本就是秦硯自創的可還行?
這打擊參天大樹也遭不住啊,更別說她還只是一棵小樹苗!
而始作俑者此刻卻像沒事人般蹲在她身旁,慈愛地看著自己。
賀平樂問他:「我還能反悔嗎?」
秦硯遺憾搖頭:「不能。」
賀平樂死心,搖搖晃晃站起身,垂頭喪氣往外走。
走了幾步,秦硯喚住她,賀平樂不耐煩地回身:
「幹嘛?」
拜師要過兩天,現在她還不用對他客氣。
秦硯善意提醒:「你師兄好像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賀平樂又覺得被一股狂風撲面洗滌,是啊,方大哥那邊該怎麼解釋呢?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平樂沒有回答,而是氣悶悶的離開了。
秦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半月門才依依不捨收回目光,回想她先前震驚到雙目圓睜的表情,秦硯忍不住發笑。
韓幸之拿著擦汗的毛巾走過來,原本他在王爺練完劍就該把毛巾送來,但老管家拖住了他,一直把他按到賀小姐離開才放他過來,而現在很顯然,王爺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