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正色:「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
賀嘯天忽然把手裡的酒杯潑向自己的臉,冰鎮過的酒水接觸面板後讓他頓時清醒,動作之快,秦硯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賀嘯天看向秦硯,語重心長的說:
「你和她,是師徒關係,不能在一起。」
秦硯搖頭表示:「我的師門並無師徒不能通婚的規矩。」
賀嘯天無語:「這不是你師門有沒有規矩的事,是禮法不合。」
「禮朝的律法對此也沒有約束。」秦硯說。
「世人會非議你們的。」賀嘯天試圖勸阻。
「會叫世人非議之事就一定不能做嗎?就一定是錯的嗎?」秦硯反問後,說:
「非議他人之人,本身也不見得多好,空口白牙一張嘴,說得好人生怨,壞人共情,與其活在這些人的口中,不若跳出界外,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道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賀嘯天突然有種被說服的感覺。
「侯爺,若撇開這些世俗,您是否同意我與平樂之事?」秦硯問。
賀嘯天語塞,半天后才說:
「這事兒我得回去問問平樂她娘……」說完,賀嘯天又不放心問:「王爺已經跟平樂商量過了?她怎麼說的?」
秦硯剛要回答,卻被賀嘯天抬手阻止:「算了,我多餘問,那丫頭只怕已經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心情太複雜,這酒實在有點喝不下去,賀嘯天起身要走,可走了兩步又回過身對秦硯抱拳作禮,說:
「王爺容我回去考慮考慮,商量商量,此事太過突然,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這個結果算是秦硯意料之中的,他尊重賀嘯天的意思,起身回禮:
「侯爺慢走,靜候佳音。」
賀嘯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匆匆離去,獨留秦硯一人在雅間,看著滿桌還未動筷的酒菜,暗自一嘆。
他喜歡平樂,故希望平樂能在所有親人的祝福下嫁給自己,但此路看來多險阻,還須得他慢慢攻克才行。
賀嘯天從馬道疾馳回府,卻在影壁前徘徊許久都未入府,因為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秀芝說。
平樂那邊約莫是不需要問的,那丫頭對康平王本就有心思,如今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他一路憂思,終於踱步回到了主院,見院中燈火熄了半邊,主臥廂房內人影晃動,他剛抬腳往主臥廂房走,就見房間大門被從裡面大開。
葉秀芝扶著腰從門內走出,見到賀嘯天面上一喜,匆匆走下臺階,她步履極快,嚇得賀嘯天趕緊上前攙扶,直呼:
「慢點慢點,別顛著。」
夫妻倆對望片刻後,同時開口:
「我有話與你說。」
「你聽說那事兒了嗎?」
賀嘯天愣了愣後問她:「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娘回來跟我說的。」葉秀芝說。
「娘也知道了?」賀嘯天驚訝。
「嗯。過了今晚,估計全京城都該知道了。」
「什麼!」賀嘯天極度震驚:「全京城都……好你個秦硯,這是給我來了招先斬後奏啊,我找他算帳去。」
賀嘯天轉身要走,被葉秀芝拉住:
「你去哪兒?找康平王算什麼帳?他跟徐家退婚,你瞎湊什麼熱鬧?」
賀嘯天猛地止步,詫異問:
「他跟徐家退婚?」
「是啊。原來你竟不知!康平王搬出先帝遺詔,把徐家的賜婚聖旨給推翻了。」葉秀芝說:「不過徐家也沒損失,陛下給徐家大小姐封了個鄉君呢。」
她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