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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在父子二人交鋒之時,左常遞上了幾份奏摺。北宮棣還未說話,北宮昱溟就皺起了眉頭:“又是六科御史的奏本,怎地沒完沒了了。”

北宮棣頓時不動聲色引開話題:“說的什麼?”

“便是為那些下獄的江南之官求情的,或者言辭鑿鑿的說江南應該貶商的,各種俱有。”北宮昱溟臉上露出來難見的惱火,“孤已經晾了他們好久,怎地還是三天一回的上奏。”

北宮棣頓時知曉這些是言官們的上奏,看著北宮昱溟怒形於色,不由心下暗道太子年幼、還待歷練。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尚待處理,那就是大晉的言官制度。

晉朝繼承瑤制,進一步建立了歷史上最為完善的監察制度與組織機構,並由此形成了一個十分獨特的言官群體。

按照晉制,這個群體總人數一般保持在兩百人左右,為歷代之最。言官體系包括兩個機構,都察院負責監督十六州,六科負責監督六部。大凡從中央到地方地各級衙門,從皇帝到百官,從國家大事到社會生活,都在言官的監察和言事範圍。

既然言官有這麼獨特的身份與職權,理應起到正面作用。但晉朝後期還是出現了中央混亂的情況,甚至後世普遍認為言官制度劣大於優。北宮棣私下裡也很不喜歡晉朝的言官體系,因為與它所起到的正面作用相比,其負面影響似乎更大。

在北宮棣看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言官有好幾類。有些因為“八股”入進士而對政事一無所知的,便糾纏於雞毛蒜皮之事;另一群同樣對國家大事不懂的言官卻總是恬不知恥地妄議朝政,妄加揣測,故意從反對中樞高階官員的舉措中來獲取“不阿”、“剛直”之名,為反對而反對。

還有一批透過罵皇帝,罵舉足輕重大臣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以此撈取政治資本,譁眾取寵;北宮棣最恨的卻是將朝堂弄得烏煙瘴氣,以清流自詡,相互攻擊,充當權臣豢養的惡犬的黨爭一派。

但偏偏自從言官體系誕生以來,除了極少數極度昏庸的皇帝之外,很少有皇帝殺言官。因為只要皇上殺言官就等於在自己腦門上刻下兩個字:昏君!想到這裡,北宮棣無聲的嘆了口氣,上一世他忍了下來,因為在幾千年的歷史價值觀前冒然行動,無異於蚍蜉撼大樹。故他只有徐徐圖之,暫時也只好權當磨一磨太子的性子,讓他多生一會兒悶氣了。

在乾寧十年的南巡過後,大晉的百姓們發現,當今皇帝似乎開始喜歡上了四處遊玩的生活,經常讓太子留京監國,文淵閣輔佐,自己卻帶著幾個近臣不知雲遊何方。甚至私下裡有人揣測傳言,皇帝是信了黃老之術,在大晉各地“尋訪仙人”。

不過,北宮棣卻並非徹底不理政事,比如他頒佈的《工場勞動法》、《商業法》等等,就給無數勞動者塑造了一面保護之盾,也潛移默化得增加了平民百姓法的意識。甚至下令在各地明報上,有意識的公佈出統計局得到的當月的一些資料。

由於乾寧十年過後,大晉寶鈔已經全面取代重金屬,成為唯一的貨幣。這些資料所含甚廣,有與生活息息相關的菜價、米價、布價,也有更為貴重的金價等等,可做參考,也可算入官員考評的範圍。

一轉眼平靜無波的十一年過去了,且不提大晉的白雲蒼狗之狀貌。今日退出文華殿的大臣一個個神色不霽,剛剛結束的朝堂之上,北宮棣極為罕見的發了一次怒火,甚至決意要對勸諫的言官進行處罰。

自五年前北方一搜艘商船帶回來一個訊息,大晉震驚過後也慢慢接受了,在穿過冰封的海洋後還有另一片同樣富饒的迥異土地的事實。而近日,一位來自那片土地的大公提出用金銀購買一塊極北的島嶼。

六部認為,那塊島嶼離中土很遠,況且苦寒之地,也無礦產石油,頓時準備洽商。北宮棣卻一反常態的怒斥“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