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心變得那麼柔軟,如同吸足水的海綿,一丁點感動都能擠出水來。
驀然間,鍾艾感覺到唇上的柔軟觸感頓了一下,唇齒相纏旋即陡然撤下。她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季凡澤已經僵僵地壓下身體裡那股明明滅滅的欲‘望,輕輕捧起她的臉。
“你怎麼哭了?”他的嗓音和眸光一樣輕柔,又藏著一絲內疚,軟軟的很是撩人:“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他以為她是被他“欺負”哭了麼?
季凡澤這副體貼溫柔的紳士模樣,倒是與他一貫高貴冷豔的氣場不大相配了,尤其是跟他方才的強取豪奪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萌。鍾艾突然有點忍俊不禁,眼睛裡明明噙著淚,看起來霧濛濛的,琥珀色的瞳仁卻是清澈透亮。
她朝季凡澤狡黠地眨眨眼,“笨蛋。”
這男人真是一點不懂女人心啊!
動手動腳只被罵了個“笨蛋”,真是這個好兆頭,季凡澤嘴角的笑容愈加迷人,一時間只顧垂眸看著她。
鍾艾的雙頰白裡透紅,彷彿是暈染在雪白絹紙上的兩團胭紅,眼睛裡氤氳的潮氣折射著暖黃的光線,似洗淨的珍珠一般晶瑩剔透。他抬手,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雙眸劃過,輕輕一抹,就把那溼意帶走了。
他的指腹柔軟又帶著一點點粗糙的觸感,鍾艾被暈得耳根陣陣發熱,頭一低就想起了正事:“對了,你怎麼會來香港?”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離不開她了。
季凡澤原本不是粘人的人,可如果有這樣一個女人,對極了他的胃口,對到明明只分開幾天,他卻非想要時時刻刻見到她;對到明明上一刻還在生她的氣,下一刻卻因為她一句話而輕易地說服自己原諒她……那麼,他是否可以為她放下自己的驕傲?又是否會為她變成連自己都陌生的樣子?
答案,是肯定的。
可話到嘴邊,季凡澤又咽了回去。他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翻出兩人的聊天記錄,伸到鍾艾眼皮底下,“你看,你都說想我了,我當然得過來。”他的口吻輕佻,透著毫不掩飾的愉悅。
“……”好討厭!
不是自己的房間,季凡澤卻一點不見外,直接拿起桌上已經開封、而且只剩下一半的礦泉水,喝了兩口。然後他往沙發裡一坐,兩腳長腿交疊,目光悠然,落在鍾艾身上。
在他進屋之前,她就換上了睡裙,看似規矩的半袖款式,但因為料子是絲綢的,貼在身上不經意間勾勒出女人玲瓏有致的線條。
喉結隱隱聳動了一下,季凡澤說:“我餓了。”
“你沒吃飯麼?”鍾艾探頭看了眼窗外,雨停了,“不如我陪你出去吃點東西吧。”正好她也想去外面走走。
可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季凡澤悠悠說道:“叫客房服務好了。”
平時季凡澤出差的機會很多,每次都是一個人住酒店,豪華套房、總統套房,住來住去也不過如此。再奢華的房間,一個人,都是清冷。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香港的地價寸土寸金,酒店標間普遍偏小,卻因為融合了兩個人的氣息而令氣氛變得溫暖起來。
他捨不得離開。
鍾艾不諳他的心思,權當季凡澤旅途勞頓懶得出門了。她打電話幫他叫了餐,香煎龍利魚柳和兩杯港式奶茶。房間裡沒有餐桌,只有一個茶几隔在兩個圓沙發中間。兩人一邊坐一個,季凡澤悶頭吃飯,她隨手拿起研討會的論文集翻看,一派閒適安逸。
本來只是一目十行地瀏覽專業論文,鍾艾的眸光卻在翻到某篇文章時猛地頓住。她還在疑惑這篇文章自己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見過,視線已凝固在作者的名字上——孟晴。
難不成是抄襲?
鍾艾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