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藥房買了止痛藥,然後開著車往新店去,到了新店後再打了通電話給他,問清楚確切的住址。
邊開邊問,費了好大的勁她終於找到了往烏來的方向,相濯快所住的地方。
她將車子停在一間小平房外,這附近沒有其他的房子了。這裡的居住環境十分清幽,的確是非常適合創作。
不過卻也顯得過份的孤寂。
一個人脫離塵囂太久,個性也會變得奇怪。
下了車,走到屋外,她隔著門朝屋內喊,“相先生,你在家嗎?”
“進來。”
安裴若聽到回應後,輕輕推著門,很輕易的就推開了。她一進屋子,一眼就看見相濯怏躺在椅子上,一臉非常痛苦的表情。
“相先生,你人不舒服嗎?”
“藥呢?”
“喔!”她趕緊從皮包裡拿出剛買的止痛藥給他。“藥在這裡,哪裡有開水?”
“後面廚房。”
她看到旁邊有一扇門,走進去倒了杯開水來給他。
相濯怏接過她遞來的開水,趕緊吞下止痛藥,又閉起眼睛躺回椅子上。
安裴若找到了浴室擰了條熱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幫助他減輕頭痛。
她也不打擾他休息,逕自打量著房子,這是一間早期農村式的平房,以紅磚堆砌而成,右後方的一扇門是通往廚房,左邊還有一扇關著的門,應該是他的房間。
而這間約略只有四、五坪左右大的客廳,幾乎全被他的畫給填滿,而地上那東倒西歪的酒瓶,讓她明白了他頭痛的原因。
她仔細的欣賞著他的畫,他的題材很廣,有海邊景緻,有旭日東昇、夕陽西沉,有山林溪流、雪景也有狂風驟雨,大部份都是山水景物。
然而最讓安裴若感到好奇就是夾雜在這些畫中的一些人物畫,有側面、正面、仰首、低頭等各種不同的姿勢,可不知為何,卻沒有一張是清楚的畫上五官。
雖然如此,她卻能感覺到這些畫全是在畫同一個女人,而相信這個女人在他的心中佔有重要地位。
半晌之後,相濯怏疼痛漸緩,他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發現她正在盯著他的畫瞧。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點上,大大吸了一口。
看畫看得太入神的安裴若被他的突然開口嚇了一大跳,她迅速的轉過身看著他,心臟還因嚇了一跳而咚咚地跳著。
“你的頭還痛嗎?”見他瞅著自己看也不理她的關心,她識趣地說明來意。
“我想幫你開個畫展。”
“我沒興趣。”他馬上就拒絕。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搬來擺在畫架前的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為什麼?”
“不為什麼。”
“相先生,開畫展會讓更多人有機會欣賞到你的畫作。”
“我畫畫純粹是個人的興趣,別人欣不欣賞我的畫,我一點都不在乎。”
“相先生,你之所以不想開畫展,是不是因為你畫中的女人?”安裴若大膽假設,而他的臉上很快地閃過一絲落寞、痛苦的神情,這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雖然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而每個人的心裡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然而我相信,你畫中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希望你一輩子過這種生活的。”
他這樣的生活簡直是在自我放逐,他的生活中除了畫畫之外簡直可稱上委靡頹喪,他將自己的生活和心,徹底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了你這個權利去幹預別人的生活?”
“相先生,我並不是想要干預你的生活,我只希望你的才華有機會讓更多的人欣賞。”
“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