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人心魂。“怎麼當你害得爹爹走火入魔之際沒想到這一點呢?”
慶妃聞言,倏然白了一張臉,朱唇微顫地道:“你……你都知道了?”
荊無極緩慢抬眸,低低輕笑:“這事,你以為能瞞得住我?”
慶妃踉蹌後退了幾步:“我……我不是存心的……”
“是啊,你當然不是存心的!”他垂眼而笑,表情卻倏然陰惻,語氣忽轉凌厲:“你只是因為求愛不成,惱羞成怒一時錯手罷了,是嗎?”
麗顏霎時更加慘白了幾分,駭愕了半晌,她強挺起胸膛與他對視,僵硬道:“怎麼,你現在是打算跟我清算總賬嗎?別忘了要不是有我的力挺,你現在還能承繼你爹這個位子嗎?”
荊無極低笑了聲,將視線轉回小冰月身上,見她一臉呆愕,圓睜的大眼盡是迷茫,顯然被他們這一番怪異的對話給困惑住了。
他抬手,輕劃她的眉,低吟道:“討人情啊……這可傷腦筋了,波斯總教那邊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你——”慶妃驀然轉身,雙手握拳強忍顫意地咬牙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唉呀!姨娘言重了。”荊無極好生懊惱地搖頭。“只不過我做事向來不喜歡旁人出主意,姨娘若信得過我,現下這位子不但坐得安穩,還可更上一層樓,其它的就不勞您多費心了!”淡垂的眼眸忽轉銳利地睨向她。
慶妃胸口一震!她早該知道不能小看他的。不敢直視他冷厲的視線,垂下蛑悻悻然道:“我是怕你一時心軟,讓這丫頭礙著了你的路,一不小心可會成為你的弱點、致命傷哩!”
“致命傷啊……”荊無極皺起墨濃的眉毛,帶點煩惱地低喃,而後抬眼望住小冰月,嘆息地搖了搖頭:“月牙兒呀,慶妃娘娘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
小冰月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事實上她整個腦袋已經亂成一團了,猶迷眩在他們方才的對話中,似懂非懂。
正怔愣間,眼前忽地一片銀光閃亮。
“月牙兒,這把匕首伴隨小師父身邊已經很多年了……”荊無極手裡把玩著一把以青玉石為柄的銀刃短刀,柄上鑲嵌著以紅寶石綴成的弦月形飾徽。“你很喜歡這把刀,老纏著我要我把它送給你…”唉,也罷,這把刀現在是屬於你的了!“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嗓音醇濃似酒,小冰月彷彿被催眠似的,不能自已地盯住他俊魅的面容,直至胸口一陣椎心的痛猛然襲來。
小巧眉頭不覺蹙攏,她緩緩垂下眼,乍見自己左邊胸口上那閃著青冷光芒的刀柄,她無法置信地眨眨眼,用力地猛眨了數回,那光芒依然刺目地閃著,胸口的痛更加入骨了幾分。
“小……”她試著張口叫喚,卻被他以指輕抵。
“你不該贏的……”熟悉的信賴眼瞳泛著幽冷藍光,美麗的唇吐出她無法理解的字句。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她只是在做夢吧?一場噩夢,夢醒後就會沒事了……
她困難地張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耳邊只聽得她最喜歡的聲音低喃道:“月牙兒,睡吧……好好地睡吧……”
困惑的眼終至無可抗拒地閉上,小小的身子軟倒在他懷裡。
沙漠的風冷冷地渡進一室詭異的暗寂,細凝神,彷彿可聽見燭火燃燒的細微聲響。
荊無極將小冰月放置在軟榻上,而後站起身輕撩髮梢,垂眸淡睨向怔愣在一旁的慶妃。“現下姨娘總該安心了吧?眼中釘已除,娘娘請回吧!”
慶妃悄悄撫著胸口,心中暗顫。
宮內人人皆知冰月乃眾位公主中最得荊無極疼寵之人,如今親眼見他眼不眨、眉頭皺也漢,皺地一刀捅進她心窩,著實教人心驚!雖說這丫頭留不得,可沒想到他真會親自動手!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