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逼人。
輕緩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一步一步帶著特殊的韻律,他未曾睜開雙眼,只開口道,&ldo;回來了。&rdo;
凌雪在另一張石凳上坐下,提起茶壺沏了兩杯茶,笑了笑,&ldo;薛家舅舅還是這麼敏銳,隔著好遠,不需睜開眼睛便能猜出是我。&rdo;說著她舉起一杯送到薛衣人手中,&ldo;舅舅可知我此次為何而來?&rdo;
&ldo;你這不著家的丫頭,一走便是許久,也不知回來看看我這老人家。&rdo;薛衣人接過茶杯,瞪了她一眼,&ldo;這裡便是你的家,你回自己家,還好意思問我知不知曉你為何回家?&rdo;他用食指點著凌雪的額頭,沒好氣的說,&ldo;你呀你,哼~&rdo;
凌雪趕忙討饒,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ldo;好好好,是我的錯,不過‐‐侄女聽說,薛家舅舅約了擲杯山莊左輕侯作生死決鬥,時間就定在年後,不知我說的可對?&rdo;
薛衣人面色有些不好,看左看右就是不去瞧凌雪。凌雪好笑的搖搖頭,輕聲輕語的繼續說道,&ldo;薛家舅舅去年所受的傷可是好了?據侄女所知,舅舅的傷要完全好至少需要兩年的休養,否則極容易落下病根,不知舅舅找了哪位神醫,侄女不才,想要與之切磋一二,還望舅舅準許。&rdo;
凌雪的話語雖輕,卻令薛衣人周身的氣勢一滯。薛衣人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笑笑,&ldo;啊,那個,雪丫頭啊,你剛剛才回家,肯定累了啊,快去休息吧,去吧去吧。&rdo;
&ldo;薛舅舅‐‐&rdo;凌雪正要開口,院外傳進一個傻裡傻氣的聲音,唱著不知從何處學來的童謠,一個渾身穿的花花綠綠的中年男子蹦蹦跳跳的跑進院子裡,他繞著凌雪瞧了兩圈,拍著手唱道,&ldo;冰寶寶,洗澡澡,愛和雪雪睡覺覺,咦?雪雪去哪兒了?&rdo;
來者正是薛笑人,小名寶寶,凌雪叫他,&ldo;寶叔叔,又見面了。&rdo;凌雪笑笑,&ldo;這次,又是從哪裡學的歌謠啊?&rdo;
凌雪剛剛到薛家時,薛笑人還不曾變得痴傻,那個時候的他身上總是有一股朝氣,帶著年輕人的不甘平庸,一心想要與自己的兄長一較高下。那時,為了凌雪身上的毒,他也曾天南海北的到處跑,只為了尋一株藥。他是這薛府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凌雪的不安與尷尬的人。
初到薛府,凌雪還是個幾個月大的嬰孩,隨著時間的增長,凌雪漸漸長大,日日夜夜飽受&l;牽絲蠱&r;的折磨和靈魂割裂的傷痛,五歲前的凌雪是沒有前世的記憶的,那段時間,她真是吃盡了苦頭。
對於自己的生而知之,她畏懼卻不敢對任何人提起;對於自己的寄人籬下,她膽怯卻無可奈何,她小心翼翼的活著,因為她知道,她的生命是犧牲了大多數人換來的,不屬於她自己,她還要報仇。
在這薛府的尷尬地位令她有些自閉,她儘量不麻煩別人,雲崢不在時,更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那一天,恰逢凌雪蠱毒發作,身邊沒有藥,雲崢又出府為她尋藥了,她一個人倒在院子裡,手狠狠的揪著胸口的衣服,下唇被咬出了血,她以為她要死了,視線模糊之際,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抱了起來,溫暖的懷抱緩解了緊繃的神經,一股內力從背後侵入順著周身經脈遊走最終匯聚在心口,抑制住了蠱毒的發作。
她從昏迷中醒來,就見到了薛笑人。那一次,許是因為內力壓制了蠱毒,凌雪潛意識的藉助這股內力運轉了馬家道法心法,也因此破開了壓制記憶的封印。從那一天開始,凌雪同薛笑人的關係友好起來,他會帶她去吃糖葫蘆,去捏麵人,去看雜耍,直到有一天他走火入魔,殺了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