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答應,並無不悅,越印證了心中的猜測。京官高於外官。張越以從二品布政使回朝任正三品侍郎,恰是尋常外官求之不得的升轉,只張綽就不好安排了。畢竟,他資歷不夠,總不能再派到外頭去任布政使。
好在張綽也想不擋兒子的仕途,於是告病在家,如今藉此致仕正是皆大歡喜。
正事說了,接著張太后就只和王夫人聊了些家常閒話,正談及各自兒女事的時候,就只聽外間通報說皇帝駕臨。一時間,王夫人忙不迭地起身,張太后不禁有些奇怪。
進了暖閣的朱瞻基瞧見王夫人下拜行禮,便息了臉上怒氣,溫言問了幾句,見其告退離去,這才上前給張太后行禮。此時此刻,張太后衝左右使了個眼色,見一應人等魚貫離開屋子,她不禁問道:“你這氣咻咻的怎麼回事?你可不要忘了之前還在我面前承諾,以後絕不在臣子面前動輒怒。須知克己復禮方為仁,喜怒動於顏色,絕非好事。”
“母后,聯自然記得。”朱瞻基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這才自然了些,“剛剛陸豐過來報事,說是張元節昨晚回家的時候撞見一個小賊,拿了之後問出是從舊永平公主府裡偷的,他便立刻知會了錦衣衛。錦衣衛今天和東廠上門檢視,誰知李茂青竟是投很!在他家裡搜出黃金兩千餘,白金兩萬餘,全都是官鑄之物,如今一應下人都已經拿下拷問,至今還沒問出什麼來!”
永平公主是朱橡在時便獲罪的,朱高熾深惡她勾連漢王趙王,登基之後也不曾赦免,還是朱瞻基即個之後,勉強從人之請給了李讓庶子李茂青一個官職。這樣一個根本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如今卻出了這注莫名其妙的事,他聽了自然貨得驚怒交加。閘※
張太后對永平公主已經幾乎沒有多少印象,此時不禁皺了皺眉:“我記得,她當初自縊之後。太宗皇帝處死了所有侍女和媽媽,又曾經下令抄檢家裡,當初公主下降時的器物幾乎都收回了宮中。你之前封李茂青官時,賞賜了多少?”
“鈔一萬貫,還了幾樣舊物。”
對於並不親厚的勳戚後人,大明皇帝的賞賜向來是極其吝嗇,往往用數目龐大的賜鈔搪塞了事,李茂青自然就屬於此類。聽到朱瞻基這麼說,張太后蹙起眉頭沉思了片匆。旋即直截了當地問道:“既然他是半路撞見的賊,怎的不直接把人送西城兵馬司?”
“東廠已經把證供送上來了,說是張元節原本要把人送西城兵馬司的,那人竟是膽大妄為想用金錢說動他放人,還自個送上了身上的四鍵黃金。他是精細人,瞧著像是官鑄的金徒,就先把人帶了回去,繼而派人去查,結果那人指稱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於是就通知了錦衣衛。情急之下。那個,賊方才吐露是從故永平公主府偷出來的金子。”
“那真是賊盜?”
“不是。東廠用了刑,此人供稱為那邊辦事,金子是一個管事給的,讓他去城郊僱百來個個身強力壯的人。餘下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偏生永平公主府下獄的一干下人中,根本就沒有他認識的那個管事。而且,經查證,那幾塊金子確實是那兩千餘兩金子之中的。除卻原本當初還的黃金百兩之外,其餘的全部是來源不明。李茂青一死,這事情就不好查了。”
想起十月便是巡邊之期,儘管調兵等等都已經定下了,戶部那裡的錢糧也齊全,但朱瞻基親自領兵在外,張太后本就覺得有些不放心,此時更加是生出了勸阻之意。然而,她還沒開口,朱瞻基就搶在了前頭。“母后,巡邊的事情我意已決。大寧故城剛剛修建好,如今也算是在教靶腹地紮了一顆釘子,和開平興和都能彼此呼應。但畢竟是孤懸在外的地方,若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