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婉雁想到能與向揚在一起,登感心中歡喜,但是思及童萬虎等人大鬧京城,父親必定會派人四下追查自己下落。日後與父親相見,也必甚為難堪,不禁黯然擔憂。向揚看出趙婉雁心事,走近她身旁,安慰道:“婉雁,現下再怎麼擔心,也是徒然,可是你必須先避過這場風波。”趙婉雁微微頷首,輕聲道:“不要緊的,向大哥……我……我能跟你在一起,那就好了。”
眾人分別乘上五輛馬車,趁夜續往南行。行出三十多里,忽聽遠方馬蹄得得,向眾人乘車而來。韓虛清分派兩名漢子前去應對,繼續行車,過不多時,便沒了人馬跟隨蹄聲。
待得馬車行緩,一行人來到京城西路十里外的一處市鎮,天色也已破曉,晨光自車幕之間透了進來。韓虛清領著眾人到了一間客棧,稍事歇息。任劍清腹裡早已餓得空空如也,一進店裡,第一個管的不是客房,首先據案坐下,叫道:“店家,打三十斤好酒來,再來十斤牛肉,五隻雞鴨。”
華瑄奇道:“任師叔,你吃得下這許多東西麼?”任劍清笑道:“肚子餓了,多花銀兩不算什麼,吃得飽要緊。這些酒菜也不是我一個人吃,難道你們沒一個餓的?”朝韓虛清一指,道:“何況有我韓師兄在此,銀兩不必我來花,多少帳也由他付,大家大可不必擔心。”韓虛清搖頭微笑,道:“任師弟,你這脾氣總該改改。”任劍清哈哈大笑,眼見酒保拿了酒來,立時劈手奪過,斟了一大碗酒,咕嚕嚕一飲而盡。
小二、酒保殷勤侍奉,奔走不休,瞧來也是韓虛清事先佈置好的安排。
文淵心道:“韓師伯心思慎密,著實令人佩服。看來任兄也是一眼便看了出來。”
經過一天折騰,諸人都已十分疲累,紫緣尤其體力不繼,昏昏欲睡。文淵看著,心中憐惜,扶著紫緣先行上樓休息。到了客房中,紫緣微笑道:“文公子,你去陪師叔伯吧,我小睡片刻就下來。”文淵道:“沒關係,我在這裡陪你。”
紫緣臉上微紅,低聲道:“這……這不大好,要給人看笑話了。”文淵愕然道:“卻是為何?”他擔心皇陵派窮追不捨,若找到了此處,紫緣一人睡在房裡,只怕有失,是以想在房中待著,以防萬一。紫緣卻心頭怦怦而跳,細聲道:“韓先生、任先生他們都在,又有那麼多人,我們怎能……怎能……在這時候同床共枕……”說到這裡,一張俏臉更是紅得玫瑰花瓣也似,羞得不敢正視文淵。
文淵一怔,才知她會錯了意,心中一窘,慌忙說道:“紫緣,我只是想坐在房裡罷啦。要是龍馭清派人追到,闖了進來,那不是糟糕之極?”紫緣輕呼一聲,心裡暗羞:“原來我想偏啦,我怎地會這樣胡思亂想?”霎時之間,紫緣想到在地宮之時,曾和文淵聽了一大場龍騰明和駱金鈴的燕好之聲,頓覺身子一熱,雙頰發燙,低下了頭,輕聲道:“那……是……是我弄錯啦,多謝文公子了,我……我要睡了。”
文淵見她神色嬌羞,不禁心神盪漾,一聽她說話,才回過神來,慌忙道:“啊,是。”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紫緣掀開被子,調調枕頭位置,上了床鋪。紫緣被他看得害羞不已,卻又有些甜絲絲地,朝著文淵嫣然一笑,拉下帳子,躺下就寢。
眼見紫緣睡了,文淵逕自坐在桌邊椅上,望著床邊羅帳,只隱隱看得出紫緣的身影。過了不久,耳聽幾聲細微輕緩的呼吸,紫緣已沉沉睡去。文淵心道:“紫緣當真是累壞了。她手無縛雞之力,卻要跟著我們受這些奔波勞累、諸多兇險,實在難為她了。此間事情一了,還是和她回襄陽故居去罷,何況師妹、小茵也已能和紫緣相處融洽。”又想:“可是龍馭清野心勃勃,絕不會就此放過我們,師兄和趙姑娘也是處境堪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後行事,不可不審慎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