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鐵煉,竟像是被人一路押解過來似的,我看了他的模樣,忍不住心中犯火,抽出刀來,喝道,‘是什麼人把你鎖上的!好大的膽子!敢上燕陵鏢局來撒野!’一旁卻有人冷笑一聲,我定睛一看,這才見到了第二個客人,嘿嘿,當場便把我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沒中風了。”
伍定遠忙道:“這人又是誰?”
齊伯川道:“這人也是個相識的,便是那老鐵匠童三。”
伍定遠“啊”地一聲,說道:“怎麼,原來這老鐵匠也牽連在其中?”
齊伯川嘿嘿冷笑,說道:“那童三不過是替鏢局打造兵器的下人,這時不知是仗了誰的勢頭,態度傲慢至極,他冷冷地道,‘齊少爺,你去把總鏢頭請出來!你師叔有幾句話交代他!’我怒極反笑,抽出刀來,架在那老鐵匠的脖子上,罵道,‘老匹夫,你可是活得不耐煩了?敢來我這裡指東道西?’那童三卻不慌張,只把眼來瞅我,滿臉的不在乎,我心裡犯火,正想一刀結果,我師叔卻慌忙道,‘伯川快快住手,快請你爹出來,千萬別傷了這人。’”
“我這人雖然鹵莽,但也不是濫殺無辜的瘋子,這時聽我師叔這樣說,知道情況有異,只好放脫了童三,趕緊命人通報我爹,我爹一聽到訊息,匆匆忙忙地走了出來。我師叔見了我爹出來,自己先苦笑一陣,說道,‘師兄,我是來傳話的。’我爹見他被人鎖著,很是憤怒,不待他說話,立時便抽出腰刀,一下子就砍斷了鐵煉。”
“我師叔平日何等威風,江湖上人稱‘撲天虎’,這時卻……卻像頭病貓似的,他手上的鐵煉給我爹斬斷,臉上的神情卻反而更畏縮,不住的往童三看去。我那時很是憤怒,大聲道,‘師叔!你在搞什麼?到底有什麼好怕的!’我那時很是生氣,不過我爹畢竟是老江湖,他已然看透師叔來的用意,居然笑了一笑,對童三說道,‘我這個師弟有勞你一路照顧了,閣下有什麼話交代,不妨直接明說吧!’”
齊伯川語音發顫,顯然要說到正題上,伍定遠雖然暗暗心驚,卻也不敢打岔,只是專心聆聽。
齊伯川道,“那童三抬頭仰天,正眼也不看我爹一眼,冷冷地道,‘上頭有令下來,要總鏢頭自己識相點,早些把東西交出來,可以饒你全家不死。’我像是聽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話,登時哈哈大笑,不過我爹和我師叔卻沒笑,不只他們二人沒笑,廳上其他人也安安靜靜的,倒似我是個傻瓜一般。”
“我爹嘿地一聲,一本正經地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要我交出東西來?’童三卻毫不理睬,冷冷地道,‘我沒有這許多廢話陪你,你交是不交?’口氣惡劣至極,我爹搖頭道,‘我這個鏢局也有幾十年光景了,還沒有人敢膽在我這裡鬧事,閣下一昧要我交出東西,卻是要老夫交什麼東西出來?若不留下名號,又要我如何對託鏢之人交代?’童三道,‘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再問你一句,你交是不交?’語氣狂傲之至。”
“我爹還沒回答,我已經怒不可抑,大吼一聲,‘老狗!’當場拔刀衝向童三,對著他腦門砍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道白光射進屋來,師叔忽地大叫,‘伯川退開!’跟著往我身上撲來,我聽得師叔一聲悶哼,軟倒在我身上,鮮血泊泊流了出來。我爹連忙奔來,扶住我師叔,只見他背上插了一柄小小的短劍,已然救不活了。童三在一旁道,‘想清楚了,若不交出東西,這就是第一個榜樣。’我爹將師叔輕輕放在地下,猛地拔刀,眼中露出痛恨至極的眼色,童三卻渾不在意,冷冷地看著我爹。”
伍定遠一愣,他自己是暗器名家,一手“飛天銀梭”傲視西涼,但卻想不起有什麼暗器竟能如此霸道,連“撲天虎”這種好手也難以防備。
“那時我抱著師叔,眼見他不成了,想起他從小對我的好處,心裡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