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尤擅剛猛指功,一指之力,足以捏金生印,壞石裂木,雖然空手與人相鬥,卻好似飛舞尖刀利刃,再加招式兇猛,實是大佔便宜。卓凌昭武功雖強,見到這霸道至極的指功,但少了兵刃護身,一時也只有遮攔招架的份。
兩人堪堪激斗數十招,忽然人影一晃,一名老僧站在場中,隔開了二人,卻是羅漢堂首座靈定大師。靈真見師兄下場,便先收住了手,卓凌昭雖不明這老僧的用意,但他恃障自己宗師身分,便也停手不動,將兩手攏在袖中,斜目睥睨他師兄弟二人。
靈定口宣佛號,說道:“昔日鐵劍山莊一役,我靈音師弟與門下弟子至今音訊全無,江湖上都說卓掌門涉入此事,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卓凌昭回頭看去,只見自己幾名師弟都已退在一旁,人人神情駭然,想來他們適才與這名老僧動手,已是大敗虧輸,這羅漢堂首座果然了得,想來傳聞不虛,此人武功當是世間罕有,已入化境。
卓凌昭估量形勢,心中已有計較,當下避重就輕,淡淡地道:“大師莫要迷信傳聞,西涼道上都說貴派靈音大師好端端的,乃是自願到敝山修煉掛單。崑崙門下敬重靈音師父,更是竭力招待,不敢冒瀆。絕非如江湖妄人所言,此處大師不可不查。”
眾人聽他當面說謊,心下都是氣憤不已,靈真大怒道:“你奶奶的下賤狗賊!姓卓的,你有膽殺人放火,殺害燕陵滿門,此刻當著我們師兄弟的面前,卻又沒種招認,你也算江湖好漢嗎?快快把我師兄交出來,和尚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這靈真雖是出家人,但性子向來火爆,說起話來更是毫不忌口,場中侍衛不明此人的性情,聽他口出穢言,無不暗暗訝異。
卓凌昭笑道:“這位大師啊,你靈音師兄偏愛上崑崙掛單,乃是自願,你卻怎要硬派不是?看你口口聲聲叫嚷,好似本座真個擊敗了靈音大師,這才將他囚禁起來?你可別信口雌黃,壞了靈音大師數十載的武名啊!”
卓凌昭這話中意思甚是厲害,要是這幫和尚直承靈音為人所敗,甚且失手被擒,必定毀壞少林千載聲名,但若不坦言其事,直承少林弟子技不如人,卻要如何勒逼卓凌昭交出人來?果然靈定低眉垂目,靈真瞠目結舌,一時都是語塞。
卓凌昭見幾句話說得他二人啞口無言,便微微一笑,道:“兩位大師,在下一向敬重少林弟子,若有人挑撥是非,胡言生事,貴我兩派定要揪出此等敗類,免傷彼此和氣。”
靈定武功雖高,但應對機智卻只平平,不知該如何回話,靈真卻跳了起來,正要破口大罵,靈定卻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靈定不願在柳昂天面前談論江湖恩怨,只合十道:“卓掌門,江湖上的事,自有是非公道,佛法講求因果報應,你差人殺害燕陵鏢局滿門在先,搶擄少林門人在後,就算此刻逃脫公理制裁,他日也難脫輪迴報應,良心責備。”
卓凌昭聽了這話,只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楊肅觀見兩方人馬不再動手,當即走了上來。他打量情勢,此時若與崑崙山一決雌雄,一來對方人多勢眾,己方未必能穩操勝卷,二來柳昂天便在身旁,出手時不免要顧忌他的性命安危,當下便有意揭過這個場子。他拱了拱手,道:“安統領、卓掌門,今日道上巧遇,得你二人賜教,楊肅觀受益匪淺。將來若有良機,必當投桃報李,以報兩位大德。”
楊肅觀交代這幾句話倒也不是應付場面,以武功而論,若要對付這個厲害至極的劍神卓凌昭,他自是有所不能,但憑藉家世官職,若要好好地修理安道京一頓,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安道京臉上變色,知道自己攔截朝臣,王府衚衕裡刀槍相向,已是犯下重罪,要有人奏上一本,恐怕大禍臨頭,他面色如土,此時翻臉也不是,求情也不是,只好急急召回大批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