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過幾分,首爾燦爛的霓虹已然退卻,只剩下昏暗的路燈為這座籠罩在黑夜中的城市進行點綴。
警方今天的大搜尋已經結束,整個首爾已經被搜了三分之二的區域。
恩平區,新綠公園附近的一間民宅裡,沒有開燈,窗簾拉得嚴實,屋內四人圍著根蠟燭坐成一圈,搖曳的燭火映照在四人臉上顯得陰晴不定。
他們就是鄭光洙團伙中為數不多還沒有落網的四人,但是按照警方的搜尋速度,明天就該輪到恩平區了。
“剛剛光洙哥那邊來信,今晚十二點半各自突圍,我們往北走,他們往南,大家各安天命,他如果活著離開會把該給我們那份給我們家人。”
一個髮型潦草,長著絡腮鬍的中年人一邊抽菸,一邊聲音嘶啞的道。
“呵,這不就是要讓我們給他吸引火力製造逃跑的機會嗎。”另一個小平頭嗤笑一聲,不屑一顧的說道。
畢竟只有鄭光洙活著離開他們家人才能拿到錢,否則光是他們活著逃出去的話那這次險也純粹是白冒了。
另外兩人沉默著都沒說話。
還是絡腮鬍繼續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錢嗎?光洙哥這個人在這方面還是值得信任的,他若折在這裡,我們一分錢第拿不到,而且再不跑,明天肯定就跑不掉了。”
“那還說這麼多幹什麼?我們本來就沒得選。”小平頭恨恨的說道。
絡腮鬍又看向一直沉默的兩人。
“拼一把。”其中一個人說道。
另一個人無聲的點了點頭。
絡腮鬍看了眼手錶,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吃點東西,準備準備。”
他們這邊在準備的同時,陽川區的鄭光洙等人已經準備完畢,他們透過李明珍搞來了車,還借到了遊艇。
現在只等著恩平區那邊發動。
“阿西吧!你當母親的能不能管管明珍這丫頭,夜不歸宿,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李家,李季仁撥了幾次都撥不通,煩躁的指責自己老婆。
李夫人可不慣著他,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哎唷,現在又開始怪我了呢,她在外面闖禍哪次不是你給她擦屁股,這種永遠沒有得到教訓的孩子不就是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她只慶幸自己小女兒管教得好。
“我能怎麼辦?”李季仁提起這事還滿腹委屈,振振有詞,“我不是普通人,難道讓我把她送去檢察廳接受懲罰嗎?那全南韓的人都會知道我的女兒幹過些什麼,那些官場上的對手會利用這點將我批得體無完膚!”
李夫人聽著這套家庭為政治付出的理論懶得接話,嘆了口氣,“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此一時彼一時,鄭光洙現在還沒抓到呢,要是真出個什麼意外如何是好?”李季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李夫人安撫道:“這幾天檢方抓了多少人,江南區這些地方現在連小偷都不敢出門,如今安全得很,明珍她也不會跑到那些偏僻的區去玩。”
李季仁一聽這話倒覺得也是,畢竟首爾好玩的地方都在鬧市區,他女兒現在說不定在哪個酒吧狂歡,那些偏遠的城區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消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就來到十二點半。
恩平區,絡腮鬍四人挎著單肩包警惕的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他們現在準備先去偷輛車作為交通工具。
就在一個轉角,他們正好看見四名有說有笑的巡邏警察,而與此同時四名警察也看見了鬼祟的他們四人。
四名警察的說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四名匪徒眼神凝重,雙方隔著大概百米左右相望。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