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呂福打入死牢之後,劉文昌面色陰沉地坐在公堂上,他那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下方跪著的幾位醫生。這些人正是曾經為呂胖診治過病情的醫者。
劉文昌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你們之前所言,呂胖之症有中毒的可能性,但又不排除其他緣由。然而,以爾等行醫多年之名望,豈會連中毒的症狀都分辨不清?即便尋常之人稍加留意,也能瞧出端倪來!此等言語,顯然是敷衍塞責、妄圖矇混過關罷了!還不從實招來,究竟收受了呂福多少賄賂好處?”
面對劉文昌嚴厲的質問,幾位醫生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不已,但仍咬緊牙關矢口否認道:“大人明鑑啊!小的們真的未曾收受任何好處,實在是醫術有限,難以斷言病因吶!”
劉文昌聞言,猛地一拍驚堂木,怒聲呵斥道:“大膽狂徒!到了此刻竟然還敢狡辯抵賴!爾等作為救死扶傷的醫者,卻毫無醫德可言,如此行徑簡直天理難容!來人吶,將這幾個敗類拖下去,重重地打上二十大板,先關進大牢候審!同時,立刻派人去查封他們的醫所,不得有誤!”
隨著劉文昌一聲令下,一群如狼似虎般的衙役迅速衝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抓住那些醫生,粗暴地將他們拖拽著摁倒在地。眼看著板子即將落下,這些醫生驚恐萬分,紛紛高呼冤枉。整個公堂頓時亂作一團,哭喊聲、求饒聲響徹雲霄。其中一個醫生哭著高聲說道:“小人知錯了,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迫於呂福的壓力,但小人也不敢違背醫德妄斷是中毒,只含糊其詞回答了。”
“那呂胖到底是怎麼死的?”劉文昌緊盯著眼前的醫生,他的目光猶如兩道利劍,直刺對方心底。面對如此凌厲的眼神,那個醫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其實……其實呂胖之死,乃是因為他本身顱腦便患有疾病。此次不慎摔倒之後,導致顱腦血管破裂,這才不幸身亡。”
眼見其中一名醫生已經吐露實情,其餘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明白再也無法隱瞞下去,於是紛紛如實交代。他們所說的情況大致相同,皆是關於呂胖的真正死因。然而,當劉文昌進一步追問是否有人收受賄賂之時,眾人卻異口同聲地予以否認,並齊聲辯解道:“大人明鑑啊!這人沒能被我們救活,我們哪還有膽子去收取什麼好處費呢?”
可就在這時,最後負責給呂胖診治的那位醫生突然面色慘白,猶豫再三後終於顫聲說道:“大人,小的……小的還有一事未曾稟報。後來此事竟然鬧到了衙門那裡,呂福曾經暗中託人送來了整整一百兩銀子,想要讓小的隱瞞真相。小的當時害怕留下把柄遭人口舌,所以並未收下這筆銀子。可是那人見狀,竟對小的加以威脅,說如果我膽敢將真相道出,就要殺光小的全家。小的深知呂家勢力龐大,實在不敢輕易得罪,因此只能在衙門提審的時候含混不清地應付過去。”
劉文昌面沉似水地將口供筆錄遞給面前的這些人,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們,確保每個人都能仔細閱讀其中的每一個字。待眾人一一確認完畢且均表示沒有任何異議之後,他才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讓這些人逐一在口供筆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並按下手印。做完這一切,劉文昌大手一揮,當場宣佈釋放他們,但同時也嚴厲告誡道:“從現在開始,若有任何異常狀況發生,你們必須立刻前來衙門向本官稟報。在本案徹底結案之前,任何人都不許擅自離開本地潛逃,本官會隨時傳喚爾等,務必做到隨叫隨到、聽從吩咐。否則,後果自負!”
這些被釋放的醫生們雖然心中略有不滿,但還是唯唯諾諾地點頭應承下來,隨後便悻悻然地轉身離去。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劉文昌稍稍鬆了一口氣。畢竟,從這群醫生身上算是取得了一定的突破,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關鍵人物——藥鋪掌櫃。
很快,藥鋪掌櫃就被帶到了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