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音畫的眼眸依舊,可是眼神已化做了平日的冷漠自持、敏銳透徹。
他希望這一次就能夠中頭彩,令她成功受孕,再不然的話,再多來幾次他也是不反對的。
她是他買下的代理孕母,自然有責任提供最完備的服務。
誰教她是有價碼的,用錢就能買到的。
長長的一覺醒來,音畫只覺又滿足又渾身腰痠背痛,身子奇異地舒展著那又疼又舒服的感覺。
好怪異,可是腿間的痠痛卻一點兒也不放過她,只要稍一移動就疼得她無法動彈。
窗外夜色緩緩籠罩大地,臥房內卻幽幽暗暗將明未明,儘管她人裹在絲被當中,卻渴望著那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喬謹到哪裡去了呢?
她倏然翻坐起,盡力不去理會雙腿間的刺痛,舉目四望。
“喬謹……”她輕喚了一聲,像個迷了路的孩子,她忍不住再大聲了些,“喬謹,你在哪兒?”
臥房空蕩蕩無聲,臥房外也毫無聲息……難道他走了?
歡愛過後,枕邊獨留淡淡男人香,可是那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喬謹,難道你真的只把我當做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她臉上的幸福光彩消失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迷惘和心痛。
她怎麼了?為什麼要為他而心窩攢痛?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音畫緊緊地、緊緊地將自己蜷曲成一團,像是不勝寒惻,又像是破了個大洞的心,正止不住逐漸淌流出去的溫暖。
她的心好冷,只能抱住自己,徒勞地想留著一絲絲最後的溫熱。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她原本心底還暗暗希冀著他會回來,他只是在跟她開玩笑,故意玩失蹤的遊戲好教她心焦如焚;她還希望他此刻已經在廚房了,就像以前一樣,熟練翻動著菜餚等待她拿盤子來盛……
可是沒有,時間和希望是最折磨人的東西,它們一點一點地打擊著她的靈魂,把她全身上下殘存的溫暖抽乾。
音畫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大床上,黝黑柔亮的髮絲更襯托出蒼白失血的小臉,她的心底亂糟糟,一陣抽痛、一陣酸苦,渾然忘卻了應該要起身,她該梳洗一下,也該給自己弄點東西吃。
可是她沒有力氣,只是絕望地躺在床上讓心痛一分一寸地啃蝕著她的心。
夜色越來越深,喬謹一夜沒有回來。
音畫始終靜靜地傾聽著屋裡的動靜,可是除了絕對寂靜裡的時鐘滴答聲外,其餘什麼都沒有。
沒有開門聲,沒有走動聲,屋內空寂如深邃的海底,什麼聲響都沒有。
音畫沒有動,她害怕微微一動,就會將整個表相的寂寥寧靜打破了,連她自己也將支離破碎無法拼湊回來。
夜,更深了。
第七章
喬謹一身汗水淋漓地走進屋內,他微微爬梳過濃密微溼的黑髮,腳下的運動鞋傳來一絲不適的感覺。
他昨晚回喬家大宅,和祖父母與父母親共進了晚餐,席間他一直心神不寧,儘管大家還是相同地討伐詢問著他究竟何時結婚生子,可是他的表情只有益發冷硬,到最後索性扔下“再問我就打消生個孩子給你們玩的爛主意”一句。
大家嚇得噤聲不敢再問,生怕他說出做到。
吃完飯後,他照常與家裡的師兄弟比試拳腳一小時,在他連續無情擊倒了三個師兄和兩個師弟後,已經沒有人敢跟他比試了。
他怪怪的,卻沒有人敢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喬謹就在這種悶悶的情緒下在家裡睡下了,但是他還是一大清早五點就起床,飛快駕車回到了武術館。
他沒有直接回到三樓,而是在屋外的室外教練場上跑了四、五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