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大埔街上。
暖融融的陽光讓人身上平白生出一絲睏倦,一路走來,連路邊的流浪狗都在睡午覺。
但經歷中午上香的事後,陳極八人的身上都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清醒無比。
田清禾沒有與鍾sir細說,結束通話電話後便帶著幾人直奔警局。
陳極、杜聽風,和菲兒三人走在隊伍的最末端,刻意放慢了腳步。
“發生什麼了?”
菲兒看向陳極,她本來正在悶著頭飛速行走,忽然被杜聽風拉到隊伍後面。
“你們上完香後,手上有這個紅線嗎?”
陳極很小聲地問道,眼睛盯著正前方的幾名入域者。
他將左手翻了過來,露出手腕上,像是被水筆畫上的一條紅線。
這根紅線是烙印上去的,擦也擦不掉。
杜聽風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皺眉道:
“沒有啊?”
菲兒也搖了搖頭。
忽然,她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眼神猛地變得凜冽:
“有人要害你?”
陳極有點訝然地看了一眼菲兒。
菲兒雖然有時看不懂眼色,但有種莫名的第六感,對別人的惡意非常敏銳。
“對。”
“無論是誰,他已經得逞了。”
杜聽風立刻瞥了一眼前面幾人的背影,眼裡露出一絲警惕:
“你怎麼知道?”
陳極想了想,提起之前許三道給他看的那張內部資料:
“「公司」的詭物清單中,我對其中一個有很深的印象。”
“名字叫【一線牽】,外形是一根紅繩。”
“具體幾級我忘了,但能力,大概就是:使用者可以短時間內,將鬼的注意力換到另一個人身上。”
“代價是,在下一次面對鬼時,他被襲擊的機率會極大程度增高。”
“同時,這個能力一次域最多能連用兩次。”
“當第二次使用之後,鬼會.....產生一些異變?”
陳極皺了皺眉,概括地將自己記憶中的文字複述了一遍。
“你是說,上香原本詛咒的人中,並沒有你?”
“是有人把詛咒轉嫁到了你的身上?”
杜聽風皺眉道。
“能確定麼?”
陳極點了點頭:“我後來偷看過六子的手腕,一切正常,這證明紅線的出現,和上香無關。”
“那麼,就是另外四人之一,搞的鬼。”
菲兒忽然道:
“我沒有在這幾個人身上見到紅繩。”
除了慧慈,其餘三人都穿著短袖,胳膊光禿禿的。
“沒事。”
陳極說道,倒是很平靜:“只要確認這一次的入域者裡有「公司」的人就行。”
“還有,雖然李波,徐元霜和慧慈的嫌疑更大,但田清禾也不能排除。”
“我本來覺得他是「十三局」的人,但後來想了想,或許是「公司」的中高層也說不定。”
陳極沒有忘記唐琴當時模仿醫院醫生的樣子,知道對一個人的判斷不能僅靠表面判定。
他手裡拿著鋼筆,又對著杜聽風二人耳語了幾句。
片刻後,兩人都點了點頭。
陳極將鋼筆別在自己領口邊,沒再繼續討論紅線的事,而是拿出了那本初稿。
他開啟這本更像是靈感集的本子,慢慢地跟著前面的人走,若有所思。
在出發去警局之前,八人已經初步看過了初稿。
這裡面沒有故事!
而是雜亂無章的標題、符號,和一些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