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艙，11A，一個靠窗的座位。

女人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西服，大約30歲左右。

她慵懶地倚在座位上，凝視著窗外的黑夜，渾身透著一股物慾被滿足後，淡淡的倦怠感。

她是萬小雙。

這是她的第7次域。

手機在她的掌中輕輕震動了一下。

過了幾秒，她才緩緩滑開螢幕。

【陳極：張鵬死了。】

【吳舟：？？？】

【陳極：（照片）】

萬小雙修長的手指掠過螢幕，將照片放大點開。

她的眉間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照片裡是一名青年男人的臉。

臉色青白，睜大到極致的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如同被煙霧燻過一般。

每一寸面板和毛孔，都溼漉漉的。

這張照片拍的很高畫質，拍攝者幾乎把攝像頭杵到死者臉上了。

以至於，萬小雙再次放大，還能清晰地看見，張鵬臉上凝結的水珠。

【齊沉：確認死亡了嗎？】

【陳極：沒呼吸了。】

【孫衛明：鬼開始動手了！！】

【孫衛明：他到底觸犯了什麼禁忌？？】

萬小雙草草地掃了一眼下面的討論，沒發任何訊息。

她只是再次點開那張照片，仔細地觀察著裡面的每一處細節。

忽然，萬小雙眼裡一閃。

她的手指再度劃了一下，照片被放到最大，張鵬的下顎角，佔據了整個螢幕。

“貪，嗔，痴.....”

萬小雙輕輕呢喃道。

咔噠。

她將手機關閉，不發一語，繼續凝望著舷窗外的無盡黑夜。

.....

“我太草率了。”

陳極坐回菲兒身邊，眉頭緊緊皺起。

菲兒一愣：“怎麼啦？”

陳極搖了搖頭，只是將聊天室開啟，湊到菲兒面前：

“你眼裡，我的手機螢幕是什麼樣？”

菲兒瞥了一眼：“在看恐怖片。”

但在陳極的視角中，他的螢幕裡，是聊天室灰色的介面。

同樣。

他檢查菲兒的手機時，看到的介面也只是小說。

這意味著每個人都無法透過窺屏，來判斷身份。

“為什麼要這麼設定？”

菲兒有些疑惑：“怕鬼發現？”

“或許。”陳極若有所思，“也可能是防人。”

他此時才道：“你把張鵬照片放大，看他臉的邊緣。”

菲兒照做，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怎麼感覺.....”

“他的臉有些太白了。”

陳極點了點頭，自己也將照片開啟：

“你看他髮際線、鬢角、下頜線那裡的膚色，比較暗。”

“從他的脖子處判斷，他真正的膚色，就是偏暗一些。”

陳極在螢幕上連點幾下，又說道：“而且他臉上的色差邊緣齊整。”

“還有....”陳極又補充道，他是唯一一個肉眼看見張鵬死狀的人，對很多細節看的更清楚。

“張鵬不僅臉上很溼，他腿上的雜誌，也被水浸透了。”

“但，他的臉上，只有偏白的那一塊有水珠，而邊緣，比如髮際線附近，都是乾燥的。”

“這讓我想起了一種古代的刑罰.....”

“帖加官。”

“就是將溼透的黃紙，剪裁之後，一張張緊密地貼在犯人臉上。”

“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