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宓微似乎又回憶起那專屬於母親的溫涼。
玉鎖後鐫刻幾個字,依稀辨認起來,是真愛一生。
母親說,一半給她,另一半給她所愛的人。
“我現在不能收這個禮物。”陰宓微淡淡說著,將手邊的盒子推給了陰執。
陰執的眼神詫異起來,看了看陰宓微,又看看季元修,季元修滿臉盡是尷尬。
“為什麼?”陰執問道。
陰宓微起身,淡淡地說:“改天我再來看望您,今天還有要緊事,我先走了。”
薛一已將陰宓微的外衣拿過來替陰宓微穿上,陰宓微對薛一禮貌道謝,臨出門前回身對陰執說道:“桂圓雞很好吃,謝謝您。”
陰宓微坐進駕駛室,駛出宅子大門的時候,季元修氣喘吁吁地跑到陰宓微車窗前,使勁拍著車窗。
陰宓微搖下車窗,冷冷地看著他。
季元修指著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說道:“微微,你到底怎麼了,剛才在爺爺面前拒絕禮物,是故意讓我難堪嗎?”
陰宓微說:“那是我母親的禮物,我有權利做任何決定。”
季元修繼續追問:“那我送你的禮物,那不是你最喜歡的小屋麼,你現在為什麼連看都不看一眼?”
“季元修,”陰宓微收回注視前方的冷靜眼神,偏頭對車窗外的男人說道,“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尤其是你。”
陰宓微說完,顧自踩油門絕塵而去。
手機就放在方便架裡,一直到開到自己的公寓,季元修也沒有再打來過。
陰宓微從停車場的電梯徑直回公寓樓層,在開啟門看到房間裡只屬於自己的一切時,心底輕鬆不少。
“你回來了?”陰雨隨裹著浴巾,從冰箱拿出冰飲,在陰宓微面前晃了一下,“要喝麼?”
陰宓微看了看陰雨隨,眼神往陰雨隨的房間斜了一下:“就你自己?”
陰雨隨點頭,喝著飲料含糊不清:“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陰宓微不語,將外套搭在椅背,高跟鞋也來不及脫就將自己甩在沙發裡,用手輕摁著太陽穴。
陰雨隨盤腿坐到她旁邊:“就知道應付完祖父會這個樣子,所以我能躲就躲。”
陰雨隨說著,伸手幫陰宓微揉著太陽穴,陰宓微本能一偏頭,目光冷淡:“你做什麼?”
“為了表達對你的感謝,”陰宓微笑著,“老爺子跟前只要有一個人跟著他就可以了,辛苦你了。”
“並不辛苦。”陰宓微冷冷地說。
“你就是嘴硬,你不記得小時候那個眼淚汪汪跟我說想出去玩,不想聽約翰老師唸經的人是誰了麼?”陰雨隨說著二十前的事,並不陌生。
陰宓微卻幾乎忘記了還有那樣的往事。
“你啊,就是不知道為自己爭取,”陰雨隨滿不在乎地說著,“不當乖孩子又怎樣,不在老爺子面前表現優秀又怎樣?”
陰宓微微閉著眼睛,看了陰雨隨一眼:“所以你就是帶著這種念頭離家出走,然後把一切都扔給我?”
“當然不是,我怎麼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人。”陰雨隨淡淡笑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現在為什麼要突然出現?”陰宓微問道,陰雨隨雖然是表面隨性,但絕對不是會胡來的人。
陰雨隨做出思考的樣子,想了一小會兒,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門鈴聲。
“哎呀,時小姐來了。”陰雨隨跳起來,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對陰宓微道,“千萬不要告訴時小姐我已經跟你說過是她,千萬不要。”
陰宓微不理她,起身回到書房。
陰宓微扭亮房間檯燈的同時,聽見高跟鞋踩上地板的聲音,時楚夭的聲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