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速寫本和那幅畫讓方敏抒很是驚喜,她把速寫本和自己的手賬放在了一起,那幅《生生不息》則在本來已經很擁擠的書桌上又找了個位置掛起來。
這天早上晨練的時候,她對木晨曦說,“你這一趟去廈門收穫挺多的哈。”
“那要不要我給你彙報一下?”木晨曦笑笑,也沒等她表態就彙報開了,“反正我打算分給五家做,五十萬應該能拿下來。”
她鼓勵似的點點頭,“這樣親手操持才最好。”
“你好深沉。”
“是嗎?”敏敏笑了一聲,“那是應該的,本面目。”
說完做了幾個拉伸,背過身偷偷笑著下樓去了,心說,你要說我深沉,那我就做個深沉樣子給你看好了,你加油吧。
她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偷笑,沒注意到木頭已經追了上來,忽然就聽見他在問話,“你笑什麼?”
她猛一抬頭,望著他說,“我笑你。”
“笑我啥?”
“沒啥,”敏敏說,“看著你就想笑,不但要笑,還要……”
她說罷就嘎吱他一下,看著帥哥的幼稚像,她的心中十分滿意。
敏敏就是這點好,自己看上了他,決定了要和他組建家庭,就全心全意就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他的事業雖然是他的事業,但是看到他慢慢意氣風發,她自己也開心。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年的夏天,這個夏天欣欣向榮,沒有高壓氣旋、沒有熱帶風暴,更沒有颱風。
老範和心心那兩個人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在入秋的時候一起辦婚禮,當時大家都在,木晨曦悄悄問她要不要補一個婚禮,和朋友們一起。
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老公的提議,也沒有附加什麼理由,只是說不想。
夏末時去醫院做了評估,醫生說她維持得很好,社會功能已經完全恢復,因而藥也徹底停了。
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墜橋那天心裡的細節,時間過得越久遠,她反倒記得越清楚,時間過得越久遠,她卻也越發地變得平靜。
就像那些攢下的鉛筆頭,還有她收拾起來的樂譜手稿,還有一些碎碎念一樣的文章片段,她的生活只是為了在時間裡留下痕跡,這些痕跡讓她很安心。
……
秋天在一場持續了一天的中雨後到來,氣溫驟降,許久沒有生過病的木晨曦被流感擊倒了。
燒到三十九度多接近四十度,他躺在床上喘著粗氣,只覺得痛不欲生。
敏敏推了一場演出呆在家裡照顧他。
木晨曦說,“我都不記得上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
方敏抒把布洛芬餵給他,然後給他餵了一口糖鹽水,“難受麼?”
“想死……啊……我身體這麼好,病來如山倒……”
敏敏抿著嘴笑了笑他,把他頭上的溼毛巾放到一旁的冷水盆裡搓洗了一下,重新給他敷上,“你以為呢?男人是這樣的,免疫不穩定,平時活蹦亂跳,一點小病就要死要活的。好了,你睡吧,明天就好了。”
木晨曦擠出一個笑容,那確實是的。
敏敏上次大病之後,有一陣子身體不怎麼好,常常有點小病,但是沒有發過高燒,她除了說頭暈以外,也不會像他自己這樣要死要活的。
“睡吧。”她說。
木晨曦閉著眼睛,喘著氣,昏睡了一天一夜,敏敏就在一旁照顧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中午醒來時,他只覺得一身輕,而後背汗涔涔一片,應該是退燒了,而老婆則支著腦袋,側躺在一邊。
這是秋天剛來時的一個插曲。
……
桐花巷口,兩排法國梧桐背後,一片陳舊的老樓中,不知什麼時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