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的瞳孔驟然放大：“你說什麼？”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是太歲！老彭吃了太歲！”

“什麼？！是太歲……”鬼醫失聲喊道，神情有些難看。

看來太歲的作用，似乎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我和邱傑還有方玫互相看了看，我們三臉懵逼，彷彿三個智障。

無知使我們無畏。

鬼醫神情複雜地看著我們，似乎羨慕我們什麼都不懂，又似乎帶著一絲鄙視。

“太歲長於惡鬼身上，觸犯太歲的人，必死無疑。”鬼醫眼裡閃過一絲寒芒，語氣冰冷，緩緩說道：“《山海經》記載，堯、舜、禹等帝王都過百歲，他們都吃過太歲。”

我看了一眼鬼醫，問道：“那如果是人和惡鬼相融，吃下太歲，會怎麼樣？”

我原本以為，太歲只是老彭用來壓制體內惡鬼的一種天材地寶。

但是如今聽鬼醫說來，好像不完全是這麼一回事。

鬼醫冷笑了一聲說道：“人吃下太歲，可延年益壽。鬼吃下太歲，可以開智。人和鬼相融，人壓制鬼的狀態下，太歲會壓制體內惡鬼。若惡鬼壓制住人，則太歲漲其力量。”

我面色頓時一白。

“這麼說，屠殺衙鬼司的兇手真的是老彭？”我握緊了拳頭問道。

鬼醫沒說話。

方玫看了一眼鬼醫現在模樣，“哥，你的身軀？”

鬼醫看了方玫一眼：“把你的手機拿過來，我的手機壞了。”

方玫把手機遞了過去。

鬼醫說道：“我聯絡不上司衙大人，庫房只有三位司營才能開啟。”

鬼醫說的司衙就是孔秀才，而他說的三位司營，則是司衙，少司命，大司命。這三位衙鬼司的三位管理人員。

“庫房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方玫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邱傑同樣一眼震驚：“哥，你不知道庫房嗎？歷來衙鬼司封印的各種惡鬼和鬼器的死玉盒，就放在庫房之中。鬼捕可以憑衙鬼司發放的鬼幣兌換庫房裡的東西。”

還可以有這種操作？

我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為什麼都沒人告訴我？

“對了，我有鬼幣這玩意嗎？”我下意識地問道。

方玫和邱傑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我，“用你手上的捕戒按在庫房的外面的凹槽之處，顯示屏上就會顯示出你的鬼幣數量了。”

噫，早說嘛！

“那現在庫房開不了，你這個樣子怎麼辦？”我看了一眼內臟都流出來的鬼醫，只覺得有點難以直視他。

就跟喪屍電影裡面只剩半截身子，拖在地上爬行的喪屍一樣。

方玫揮揮手說道：“沒事，我哥死不了，我幫他把這半截身子簡單處理縫合一下，等庫房開了，再幫他尋找合適的鬼器連線。”

方玫說得雲淡風輕的，彷彿鬼醫斷裂的不是半截身體，而是半根指頭。

這要是一般人，身體截成兩半，估計早就涼透了。

“走吧，哥，你不是想知道你有多少鬼幣嗎？走吧走吧，我帶你去查查。”邱傑拽著我就走。

方玫留下來，為鬼醫縫合傷口，起碼將腸子內臟什麼的裝回去，不至於太瘮人。

邱傑帶我去衙鬼司的庫房，一路上，猶如龍捲風席捲而過，滿目狼藉，一片雜亂。

如果屠殺衙鬼司的惡鬼真是老彭的話，看這樣子，似乎他是在找什麼東西？但似乎東西沒找到，只能將陳婷帶走。

老彭能夠上靈車，之後又自己選擇從靈車上下來，只能說明，他已經找到了上靈車的辦法了，同時體內的惡鬼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了，他才會從靈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