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黑暗如一張巨大的帷幕,將山谷完全籠罩。鐵壁與熾焰小隊的隊員們沿著狹窄的山間小路迅速撤離,他們的腳步聲雜亂而急促,彷彿稍有遲疑,就會被身後的惡夢吞噬。許越始終走在隊伍的最後,手中的高能屏障發出微弱的藍光,象徵著即將耗盡的能量。他的目光銳利而警惕,彷彿要穿透黑暗,隨時準備迎擊可能的追擊。
遠處的風帶來了嘶啞的咆哮和癲狂的笑聲,那些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忽遠忽近,像是惡意的低語爬進了每個人的耳朵。感染體的尖笑夾雜著低沉的咆哮,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它們扭曲的狂亂覆蓋。
“它們停下了。”葉冰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鷹式無人機傳回的畫面,語調中透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緊張,“它們停在鳥居的邊緣,沒有繼續追擊。”
“為什麼?”羅德里格斯喘著粗氣,聲音低啞。他的肩膀微微聳動,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它們放棄了嗎?”
“或者……”阿蘭娜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她緩緩抬頭,看向遠處隱約可見的鳥居,“那是它們的邊界。那地方有某種力量……也許是它們的禁忌。”
無人機的畫面依舊清晰可見,實驗體001號那巨大的身影矗立在鳥居下。它靜靜地站在那裡,巨大的太刀垂落在地,鋒利的刀刃與地面相接,劃出一道長長的裂痕。它那雙猩紅的眼睛燃燒著詭異的光芒,彷彿能夠穿透夜色,直視著正在撤離的隊伍。
突然,實驗體001號張開嘴,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狂笑。那笑聲尖銳而刺耳,像是刀刃劃過玻璃,又像是骨骼斷裂的聲音,刺得每個人心頭一緊。感染體群隨即發出陣陣咆哮,與實驗體的狂笑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和聲。螢幕上的畫面變得扭曲不堪,彷彿那些笑聲本身在侵蝕著無人機的訊號。
“它在笑……”布魯克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他的語調顫抖,帶著深深的恐懼,“為什麼會笑?”
“別管它為什麼笑!”許越猛然打斷了布魯克的喃喃自語,他的聲音冷靜而堅決,“加快撤離速度,馬修,掩護斷後,所有人立刻返回基地!”
隊伍迅速調整,喘息著加速前進,身後的笑聲和咆哮卻像幽靈般纏繞不去。
大門在身後轟然關閉時,隊員們才終於感受到短暫的安全感。厚重的鋼鐵門發出沉悶的咔噠聲,守衛們迅速鎖死了門鎖,並在其後方佈置了新的防禦工事。然而,連綿不絕的低語和癲狂的笑聲,彷彿依舊迴盪在每個人的耳邊。
鐵壁與熾焰小隊成員一個接一個地跌坐在支援中心的大廳中,他們的面容蒼白,嘴唇乾裂,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面上。每個人都帶著濃重的疲憊,彷彿剛從地獄爬了回來。
阿蘭娜迅速走到隊員中間,開啟醫療箱,為每個人檢查生理資料。她的手有些顫抖,但動作依舊迅速精準。阿蘭娜拿出新型理智穩定劑,一一注射到隊員的手臂上。藥劑推入血管時,許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他短暫閉上眼睛,呼吸變得沉重。
“感染指標暫時穩定,但無眠的影響還在持續。”阿蘭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語氣中充滿了疲憊,“這東西……根本不像常規感染,它更像是某種詛咒。我們只能暫時壓住症狀。”
布魯克倚靠在牆邊,手裡還握著狙擊槍。他的目光渙散,眼球通紅,似乎還在回憶剛才的狂笑聲。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彷彿隨時會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布魯克。”阿蘭娜輕聲喚道,將穩定劑注射到他的手臂,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別讓那東西控制你,記住你的任務。”
布魯克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敢直視任何人的目光。
許越坐在牆角,手裡的高能屏障已經熄滅。他的額頭緊貼著冰冷的鋼板,身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