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區內靜謐得令人窒息,猶如一張無形的網,牢牢籠罩著每一個人。牆壁上鑲嵌的晶體閃爍著冰冷的微光,投射出扭曲的影子,彷彿化作暗中窺視的無數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入侵者的每一個動作。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寒意,彷彿無形的手指正緩緩攀上每個人的肩膀,帶來令人心悸的冰冷。
輕微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盪,每當戰靴踩在地面散落的晶體碎片上,刺耳的碎裂聲如同一聲尖銳的嘶喊,瞬間撕裂了這片死寂的空間。這些碎片明明只是冰冷的物質,卻像是潛伏著某種不詳的生機,令人不寒而慄。
“牆壁……動了。”葉冰的聲音透過通訊頻道傳來,帶著顫抖和微弱的迴響,彷彿從深不可測的深淵中傳遞而出。
蘭斯洛特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他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牆體,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具體位置?”
“就在那裡……它們在牆裡面。”葉冰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彷彿在竭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
許然迅速調整戰術眼鏡,螢幕的冷光掠過他的面罩,瞬間捕捉到牆體的異狀。那些本該靜止的晶體表面,隱約浮現出詭異的人形輪廓——手臂、腿、頭部的輪廓扭曲得不成樣子,彷彿某些被囚禁的生物在試圖掙脫這層透明的牢籠。
“感染體。”許然語氣平靜而低沉,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它們被……封住了?”阿蘭娜的語調中透著戰慄,她的掃描器指向牆壁,顯示屏上不規則跳動的波紋,讓人聯想到某種活物的脈動。
“封?”許然凝視著晶體內的一個面孔,那是一張因極度扭曲而失去生氣的臉,但那雙赤紅如炭的眼睛,卻直直地盯住了他,彷彿想要吞噬他的靈魂。他低聲道:“不,這是飼養。”
那些人形輪廓開始緩慢地動了,動作僵硬而詭異,扭曲的四肢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改造過。它們的手指不安地顫抖著,似乎在抓撓看不見的屏障。張開的嘴巴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露出多層尖銳的牙齒,每張臉都寫滿了絕望與瘋狂的交織。
突然,紅光一閃,那些隱藏在晶體深處的眼睛亮了起來,如同燃燒的烈焰。然而,這烈焰並未帶來溫暖,而是如刺骨寒風般,將冰冷的惡意射向每一個生者。
“別和它們的眼睛對視!”凱瑟琳在頻道中厲聲警告,聲音如刀鋒般劃破緊張的氛圍,“低頭,不要看它們!”
儘管晶體厚重,那些感染體的目光卻像帶刺的利箭,穿透了所有屏障,直擊人心。它們無聲的嘶吼以某種詭異的方式迴盪,每一道目光都如毒蛇的陰影,侵入隊員們的神經,逼出冷汗。
葉凌盯著戰術螢幕,冷笑一聲:“這雙眼睛,就是它們的陷阱。葉冰,操控無人機偵查,不許直接看牆體。”
鷹式無人機緩緩逼近,攝像頭傳回的畫面讓所有人頭皮發麻。晶體內部,那些感染體的形態更加猙獰,宛如某種實驗的產物。它們的身體浸泡在一種深紅色的液體中,黏稠得像是濃縮的血漿,不時泛起詭異的漣漪。有些感染體的四肢被拉伸成極不自然的形狀,另一些則與晶體融合,只有扭曲的頭顱掙扎著,在紅光中顯得尤為駭人。
這一刻,晶體牆後的景象不再只是詭異,而是純粹的絕望。
晶體深處的感染體中,有些靜靜地懸浮在那紅黑交織的液體中,毫無動作。它們的面容定格在一種詭異的表情上,那是僵硬的狂笑,彷彿某種絕望的嘲諷被硬生生封存在時間裡。每一塊肌肉的扭曲似乎都在無聲地質問:闖入者,你們的愚蠢有何下場?
“這地方根本不是墳墓。”馬修低聲咒罵,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彷彿怕驚醒了什麼,“它還活著。”
無人機探照燈的光束掃過電梯門的縫隙,光線像是心跳般不規則地閃動,讓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