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凍艙的火光已經熄滅,但爆炸的餘燼仍在空氣中瀰漫,似乎整個空間都籠罩在死寂和燃燒後的焦黑氣味中。殘餘的戰鬥者集結在冷凍艙外圍,一個個面色蒼白,血跡斑駁。他們的身體疲憊到極限,但眼神卻沒有一絲動搖。
許然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手握高能盾牌。他的戰甲裂痕累累,甚至還能看到內襯外露的金屬框架,但他依舊挺直了身軀,目光緊盯著遠處的大門。那扇金屬大門矗立在通道的盡頭,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的咽喉,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批獵物的到來。
蘭斯洛特半倚在一塊傾斜的金屬板上,他的右臂垂在身體一側,胸甲被撕裂得只剩下支離破碎的碎片。索耶坐在他身旁,專注地清理自己的粒子切割刀,動作機械且遲緩。兩人一言不發,但蘭斯洛特的低語還是被微弱的風聲帶到了許然耳邊:“聖輝小隊,剩下的……只剩我們了。”
聽到這句話,許然沒有回應。他低頭檢查自己的盾牌,手指在裂紋之間緩緩滑過,每一次觸碰似乎都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十字軍的小隊更是傷痕累累。里昂哈特的屍體已經被覆蓋在一塊臨時佈置的屏障下,馬爾科站在他的身旁,手裡捏著那條象徵指揮權的十字鍊墜,手指用力到發白。他沒有抬頭,只是低聲說道:“我們的劍還在。就算失去了鋒芒,也必須刺向司無眠者。”
醫院小隊的安吉爾跪在一名熾焰小隊傷員旁邊,雙手飛快地操作便攜醫療站。注射器刺入傷員的頸動脈,冷卻液順著管路迅速擴散到他的血液中,抑制住體內感染的蔓延。“忍著點,這還不算最糟的。”她的聲音平靜,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但她手指的顫抖卻暴露了她的疲憊。
“你們撐得住嗎?”許然低聲問了一句,但沒有人回答。
隊伍中唯一的聲音是葉冰無人機引擎微弱的嗡鳴。她正檢查剩下的裝置,操控臺上的顯示屏反射著她緊繃的臉龐。無人機的數量已經銳減到不足一百架,而她的表情冷得如同冰雕:“羅德里格斯用他的生命換來了我們的機會。現在,我們必須用這些裝備結束這場噩夢。”
葉凌站在她身後,輕聲說道:“阿冰,你還可以留在後方,支援也很重要——”
“閉嘴。”葉冰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她頭也不回地繼續檢查裝置,“我是鐵壁小隊的一員,沒有資格退縮。”
葉凌沒有再勸,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轉身回到自己的無人機控制檯,低聲自語道:“你已經是最強的戰士了,阿冰。”
時間彷彿凝固,滴答聲像是倒計時的鐘鳴,每一秒都將他們推向命運的深淵。莉莉安緩緩站起身,雙手撫過斬雷電磁步槍的槍身,那熟悉的觸感讓她的手指微微顫抖。
她的聲音低而沙啞,彷彿從胸腔深處擠出:“死去的兄弟們在看著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成為一場毫無意義的戲。”她的眼神如利刃般穿透陰影,投向前方那扇厚重的金屬門。
許然抬起頭,他環視四周,看著每一張疲憊卻不屈的臉龐。聖輝的蘭斯洛特,胸甲上裂痕縱橫,他的呼吸紊亂,卻仍緊握著劍柄,像一尊斬向黑暗的雕像。
十字軍的馬爾科,鎧甲上的戰損滿是鮮血的痕跡,他將十字鍊墜掛在胸前,雙手合十,閉目禱告。葉凌和葉冰並肩而立,身後的無人機蜂群如同護衛者般懸停,葉凌擦拭鏡頭的動作略顯僵硬,而葉冰的嘴角,帶著一抹倔強的笑容。
熾焰的馬修,手中燃燒的噴射槍如同某種原始野獸的利爪,他咧開嘴,露出一口血跡斑斑的牙齒,笑得像是在挑釁地獄本身。醫院小隊的安吉爾,肩膀上的急救包已經磨損得幾乎辨不出標誌,她卻依然筆直地站立,手指緊緊攥著醫療槍,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前方,是核心區域。”許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得讓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