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內的空氣變得更加稠密,彷彿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粘稠的血腥味。加布裡埃爾的狂笑聲在空曠的空間中迴盪,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韻律,彷彿直接鑽入鍾離的腦海。黑霧如潮水般湧動,捲起一波接一波的惡靈,漆黑的身影在洞窟內舞動著,發出尖銳的嘯叫。
鍾離站在血漿護城河的邊緣,伏魔劍輕微顫抖,劍刃上對映出洞窟中扭曲的光影。他的呼吸沉穩,但全身每一塊肌肉都繃緊,彷彿隨時準備迎接致命的衝擊。寒冷的空氣順著他的脊柱蔓延,如冰冷的手指攀爬在他的背上。
“來吧,小蟲子,”加布裡埃爾張開雙臂,猙獰的面容因癲狂的笑容而更加扭曲,他的背後浮現出無數惡靈,那些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每一個都帶著令人作嘔的異態——有的身軀扭曲如蛇,雙臂反向生長;有的眼睛巨大無比,佔據了整張臉;還有的軀體破爛,骨肉外翻,彷彿剛剛被野獸啃噬過。
加布裡埃爾猛地揮手,無數惡靈如洪水般向鍾離撲來。它們的尖嘯聲猶如一首無盡的死亡序曲,迴盪在洞窟內,震得巖壁上碎石簌簌掉落。鍾離毫不猶豫地揮劍而上,金色的符文伴隨著劍光劃破空氣,形成一道閃耀的屏障。第一個惡靈撞在屏障上,瞬間被劍氣劈成兩半,化作黑煙消散。
然而,那些惡靈如潮水般洶湧,根本沒有任何間隙。它們前仆後繼,瘋狂地衝撞屏障,咆哮聲中帶著令人窒息的怨恨。一個惡靈猛然從鍾離的身後竄出,尖利的利爪直抓他的後背。鍾離敏銳地察覺到那股陰寒之氣,迅速轉身,伏魔劍以弧形劃過,將惡靈攔腰斬斷。然而,惡靈的殘肢並未消散,反而化作一縷纏繞的黑霧,緊緊地附著在鍾離的手臂上。
那黑霧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侵蝕他的肌膚,帶來劇烈的刺痛與寒意,彷彿要將他的血肉融化。鍾離咬緊牙關,低吼一聲:“該死的東西!”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將符籙拍在手臂上。符籙瞬間燃起赤紅的鬼炎,濃霧發出淒厲的慘叫,隨即被焚燒殆盡。
“這就是你所有的手段?”鍾離冷笑一聲,額角的冷汗卻背叛了他的鎮定。他迅速揮劍斬向更多撲來的惡靈,劍氣所到之處,金光如雷霆般炸開,將成群的惡靈震散。然而,那些惡靈似乎無窮無盡,前仆後繼地湧來,彷彿要將他徹底淹沒。
“很好,很好!”加布裡埃爾狂笑著,雙手交疊,一股詭異的力量在他身上湧動起來。洞窟內的空間開始扭曲,地面彷彿成了一張不斷蠕動的面板,巖壁上突然開裂,露出一張巨大的臉龐。那張臉嵌在石壁中,眼窩深陷,眼球如同潰爛的膿泡,滴滴答答地流下黑色液體,帶著腐朽與惡臭。
地面的血漿翻滾,無數枯瘦的手臂從中伸出,手指尖利,掙扎著攀爬而出。那些手臂如同陷入永恆痛苦中的亡靈,不斷抓向鍾離的腳踝。鍾離迅速躍上旁邊一塊凸起的岩石,但耳邊傳來的竊竊低語讓他的腦海瞬間嗡鳴。
“鍾離……你也不過是他們的棋子……”
“掙扎吧……痛苦吧……”
“你的命運,早已註定……”
“閉嘴!”鍾離猛地揮劍,金光如閃電般劃過空氣,驅散了一部分低語。然而,加布裡埃爾的影像卻從四面八方浮現,每一個都帶著同樣嘲弄的笑容,冷漠而尖銳。
鍾離喘息加重,體力的消耗讓他的動作逐漸遲緩,手臂上的傷口鮮血直流。他的目光依舊鋒銳,但眼底卻浮現出一絲疲憊與掙扎。
“你真的以為,這些小把戲能讓我屈服?”鍾離冷哼一聲,緩緩解開胸前的衣襟。
隨著鍾離將衣襟緩緩解開,他胸膛上的紋身顯露在冷光之下,那是一道複雜而扭曲的圖案——鬼君紋身。紋身如活物般攀附在他的面板上,線條蜿蜒曲折,宛如無數細小的血管交織而成,其中央是一張猙獰的鬼面。鬼面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