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的廢墟上,迷霧如同幽靈般纏繞,遮蔽了遠處的視線。
每一步踏在滿地的碎片上,都發出刺耳的脆響,彷彿提醒著他們,這片死寂的廢墟中依舊潛伏著危險。
聞無傷、安娜、夏凌三人保持著戒備,小心翼翼地前行,唯恐觸發埋藏在廢墟深處的某種陷阱。
安娜的聲音低沉而警覺:“‘裂隙之光’這個詞不是偶然提到的。
如果No.6臨終前留給我們的是誤導,Zero到底在試圖掩蓋什麼?”
她的目光投向聞無傷,彷彿在期待他的解答,但同時也帶著審視的味道。
聞無傷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扭曲的空間,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尋找某種跡象:
“Zero安排了這一切。他的每一步都充滿針對性,不可能有無意義的提示。‘裂隙之光’……會讓我想到你,安娜。”
“我?”安娜的神情略微一變,隨後冷笑:
“如果是針對我,Zero為什麼不直接引我們去裂隙的核心?這個詞很明顯是想混淆我們的方向。”
“或者是利用你。”聞無傷低聲說,目光裡浮現出一絲寒意,
“裂隙的試驗並不是單一的,而是多層次的。如果他說的‘光’指向的是你,真正的目的可能是讓我誤解——他知道我會警惕和懷疑。”
夏凌抿著唇,略顯煩躁地說道:“可我們別無選擇。No.6臨死前還提到了No.1的位置,這兩條線索彼此矛盾。難道我們只能隨便賭一個方向嗎?”
聞無傷搖了搖頭,語氣壓抑而冰冷:“不。他想讓我賭——但Zero的遊戲裡,任何看似無解的謎題都一定有邏輯。他不需要真相,他只需要讓我被情緒控制,走向崩潰。”
這句話讓空氣中的寒意更甚,像無形的冰刃劃過每個人的面板。
“音樂……”聞無傷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他低聲道,“他在利用音樂。”
“音樂?”夏凌疑惑地皺起眉。
安娜的臉色微變,聲音低了幾分:“實驗中心。每個編號的實驗組都有獨特的旋律,
那些音樂……是控制和催眠的工具。你是說,這次的提示與那個旋律有關?”
聞無傷緩緩點頭,臉上的疲憊中透著憤怒:“實驗樓的日子,我永遠忘不了。
那段旋律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響起,催促我們回到測試區。像是關在籠子裡的野獸,被音樂驅趕著服從命令。”
安娜的聲音冷得像刀:“我也記得,旋律讓人抓狂,那是我們這些實驗體唯一共通的記憶之一。
Zero知道這點,他用這個來操控你。”
夏凌若有所思:“所以,這段旋律是密碼?我們要靠它找到正確的路徑?”
聞無傷抬頭,目光死死盯著迷霧深處,
彷彿在直視一個看不見的敵人:“他試圖用音樂把我們拖回那段過去的地獄——只要我被壓制,就永遠困在他的遊戲裡。”
“但你並沒有。”安娜冷冷地說道,“你清楚他的意圖,也清楚該怎麼反擊。”
聞無傷微微點頭,語氣沉穩卻透著冷意:“Zero想讓我犯錯,但他的線索從來都不是無用的。
‘裂隙之光’指向的不只是你,而是9號實驗組的代號——這意味著……我們需要找到當年實驗組的區域,可能是一個隱藏的通道。”
安娜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寒光:“Zero知道你會這麼推理。問題是,他有沒有在這裡埋伏更深的陷阱。”
夏凌握緊手中的武器,冷冷道:“那No.1呢?如果No.6提到的No.1區域是陷阱,
我們去那裡,等著我們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