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聯合軍事基地,夜晚的寒氣如同無形的刀刃,滲透進每個角落。
燈光穿過厚重的霧氣,將基地的空地照得明亮。運輸機的引擎聲此起彼伏,各種後勤車輛來回穿梭,士兵們忙碌地整理裝備。雖然一切看似井然有序,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壓抑感。
遠處,布魯克正坐在裝備區的一張木箱上,一邊擦拭著自己的狙擊步槍,一邊不時地抬頭,看向不遠處獨自除錯無人機的葉冰。她的身影顯得孤僻而冷漠,周圍沒有任何人靠近。
“隊長,葉這是怎麼回事?”布魯克忍不住低聲對站在旁邊的許越說道,“她對那些扶桑人冷冰冰的,就連個正常回應都懶得給。”
許越聞言,目光微微一凝。他抬眼看了看葉冰,又回頭看向布魯克,沉默了片刻。隨後,他拍了拍布魯克的肩膀,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壓抑:“如果你的父母在上次那場大戰裡,都死在那些瘋狂喊著‘玉碎’的扶桑人手裡——恐怕你也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好感。”
布魯克愣住了,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僵硬下來。他默默放下手中的狙擊槍,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過了片刻,他低聲嘟囔了一句:“確實,扶桑人有時候挺讓人討厭的……”
許越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轉身走向裝備箱,低頭檢查任務所需的裝備。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卻藏著複雜的情緒。
整個夜晚,隊員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燈光下。裝備檢查的聲音、物資搬運的指令,以及低聲的交談編織成一片背景噪音。儘管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任務做著最後的準備,但沒有人過多交談,氣氛比以往更加沉悶。
葉冰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機械地調整著鷹式無人機的旋翼。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彷彿這些冰冷的機器是她唯一能夠信任的夥伴。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對任務的專注。
遠處的布魯克將一切盡收眼底,但他沒有再多嘴,只是默默地專注於手中的狙擊槍。他不再試圖理解葉冰的冷漠,而是選擇接受。布魯克知道,葉冰至少是他的隊友,而扶桑人,算得了什麼?
時間來到清晨六點,運輸機的轟鳴聲打破了基地的沉靜。數十輛軍用車輛排成一列,檔案局的四支戰鬥小組與後勤人員登上車隊,向目標區域進發。扶桑軍方負責押運,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在薄霧中漸漸遠去。
許越坐在一輛裝甲車的車廂內,透過窗戶向外眺望。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山間的公路,遠處的樹林在晨曦中朦朧而靜謐。山間的景色雖美,卻帶著一絲難以形容的死寂,讓人感到隱隱的不安。
“真是怪了。”布魯克坐在一旁,壓低聲音說道,“這種地方怎麼會發生洩露事故?實驗基地的位置選得未免也太偏了點。”
“也許,這種地方才適合他們做見不得光的事。”許越淡淡地回應,目光仍然注視著窗外。
裝甲車內的隊員們各自沉默,偶爾低聲交談幾句,但很快又陷入靜默。
上午九點,運輸隊伍抵達了一處四面環山的山谷。這片區域地形複雜,中間是一片開闊的平原,遠處可以看到幾處破敗的村落遺址。那些荒廢的屋舍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淒涼,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們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衰敗。
扶桑特別自衛中心的代表大島純一從前排車輛中走下。他的軍服一如既往地整潔,目光沉穩。他站在山谷口,展開地圖,指著其中一個山口說道:“這裡曾經是一個小型村落。在實驗基地建設時,大部分村民已經搬遷至其他區域,只有少數人在外圍的山間繼續居住。我們已經盡力疏散了。”
他用鐳射筆點著地圖上的山口,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自豪:“支援中心就建在這裡。地理位置優越,可以有效監控和封鎖平原區域的所有進出通道。”